门,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像是唤醒了沉睡的时光。
院中积雪已被清扫过,地面露出青砖本色。
屋内桌椅整齐,案上甚至还放着一只陶壶,壶嘴朝东,是她离山前的习惯方向。
她站在门槛边,忽然停住。
故人从她身旁走过,径直走向角落的石凳,一言不坐下,将镇渊长锏靠在腿边。
他闭上眼,肩膀终于卸下了常年紧绷的弧度。
沈清璃走进里屋,取出青玉瓶,倒出一粒丹药吞下。
随后指尖泛起微光,顺着经脉游走一圈,最终停在肩头。
那点紫气已缩成米粒大小,被一层温润灵力牢牢封住。
“彻底压住了。”
她轻声说。
叶凌霄站在院中,抬头望天。
云层渐薄,夜空显露一角。
一颗星子恰好悬于屋顶上方,清冷光辉洒落院心。
他掌心忽然一热,星陨刃在鞘中轻鸣一声,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他低头看去,刀柄上的寒纹正微微亮,像是回应这片土地的召唤。
“回来了。”
他低声说,“也该重新开始了。”
屋檐下,灯火亮起三盏。
沈清璃端了杯热茶放在故人身边,又取来新的布条,准备替他更换包扎。
故人摆摆手,自己动手拆开旧布,动作缓慢,却不显吃力。
院外,仍有脚步声轻轻响起。
有人送来新炭,有人放下一篮干粮,有人只是站在巷口,远远望着这扇亮灯的院门,看了一会儿,又默默离开。
没有人敲门,也没有人打扰。
但他们都知道,这三个名字,曾用命守住过这片安宁。
叶凌霄依旧立在院中,未进屋,也未回头。
他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投在“凌霄阁”
的匾额之下。
忽然,他右手抬起,轻轻抚过星陨刃的刀鞘。
就在这一刻,刀柄上的寒纹光芒一闪,随即隐去。
院门外,一片枯叶被风吹起,打着旋儿,落在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