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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乡关 之 故土难离(2 / 7)

上九天揽月,可以下五洋捉鳖。

可是,

哪天,随随便便的一场天灾,一场人祸,便可以轻而易举地

让我们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即使是封城锁国,我们也是无处可躲。

我们的生命,其实并不比一只蚂蚁,一棵树甚或是一根小草顽强多少。

在日益喧嚣的路上,越来越多的灵魂,拥堵在异乡。

日暮烟波,他们看得见夕阳,却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我们究竟是在进步?还是在透支?

我们是否走得太急,也走得太快?

我们从哪里来?

我们要到哪里去?

哪里,才是我们的故乡?

江,生于一九七三,卒于二零七零。

从当初的南漂,到最后的功成名就,他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辉煌,也同时见证了地球近百年的疯狂岁月。

黄沙漫天。

残阳如血。

江苍老而有力的双手,毅然按下了眼前那个绿色的按钮。

沙丘缓缓向两边打开,守望者二号呼啸着,腾空而起。

看着守望者二号瞬间消失在漫天的风沙之中,再看看监视屏中,那潮水般涌入的机器人,江,毅然按下了眼前那个红色的按钮。

随着一声巨响,沙丘轰然坍塌。

填平。

了无痕迹。

漫天的风沙依旧。

夕阳早已西下。

漫漫的长夜

来临……

本故事纯属虚构,人名地名事件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请勿对号入座。

作者:流河沙,于2o19年12月1o日

冷雨夜。

江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倦倦地靠在车前门一个靠窗边的座位上,隔着一张厚厚的,有点模糊的有机玻璃,默默地看着这个自己已经生活了两年却依然陌生的城市,湿淋淋冷飕飕地,在车窗外停停走走,默默地着呆。

师傅,你们该下车了。

这是末班,我也要下班了。

不知什么时候,车已经到了终点。

矮矮胖胖的中年司机,操着外地口音,很有礼貌。

哦,是吗?江漫不经心地站起来。

空荡荡昏暗的车厢里,除了自己,在同样昏暗的后座还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

师傅,听口音,你是四川的?!

江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是啊。

司机露齿憨厚一笑。

哦,也是个异乡人。

顿顿,

新年快乐!

江加了一句。

谢谢!

新年快乐!

司机憨厚的笑容里有意外的感动。

今天是除夕。

江走下车子。

外面的雨很大,风很冷,街面冷清。

江没带伞。

前面就是郭公山吧?!

江站在昏暗的站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你去哪?一把雨伞遮了过来。

声音轻轻柔柔。

是刚才坐在车尾的那个女孩。

一袭瀑布般的长,在寒冷的夜风中柔柔地舞动,一张精致的脸。

去哪?!

江的心忽然一痛。

此刻,家在山之外水之外千里之外,这里举目无亲。

不知道。

江淡淡地笑笑,黑夜中的笑容,有些落寞。

你呢?江顿顿,反问。

和你一样。

女孩也笑笑,笑容黯淡。

同是天涯思归客。

江想。

沉默。

只有幽冷的雨点急骤而轻柔地打在雨伞上,婉转低回如隔世的琴音。

许久,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江打破沉默。

女孩浅浅一笑:好啊。

女孩就是苈(注音:1i,第四声。

)。

在那个不经意的冷雨夜,在灯火疏落的郭公山水闸旁,在那棵郁郁葱葱的古榕树下的,那个小排挡里。

江和苈选了一张临江的帐篷,听着风声雨声浪涛声,几罐啤酒,一只火锅,那种慢慢升腾的氤氲,还有苈的轻言浅笑,一点一点地温暖着江,那客居他乡的年夜前的孤寂。

吃完火锅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马上就是新年。

连江的寒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夜深的望江西路。

都已微醉。

人稀少,灯微黄。

江撑着伞。

你现在回家吗?江问。

苈在摇曳的车灯中,停住了脚,她仰起微醉朦胧的脸,望着江,摇了摇头。

继续信步往前走。

望江亭。

风特别大。

下雪了。

鹅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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