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时,不免有些惊诧。
据说郗谙是失足跌进河里溺毙的,然而郗谙身有跛足,出行必乘人辇,除非四个轿夫路过河堤,又不约而同地跌进水中,否则郗谙绝无可能溺毙河中。
此事听起来太过蹊跷,幕后之人甚至连稍稍掩饰的心思也没有。
更出奇的是,此事应当传到了宁洲,但是宁洲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有关郗谙的音讯。就连一向溺爱郗谙的高平郗氏都没有任何动静。
郗谙虽然死得蹊跷,但他死了,便不会再有人来寻赢秀的麻烦了,也不会有人阻碍琅琊王氏占据江州漕运。
换言之,这是好事一桩。
莫名的,赢秀心情有点沉重,昨日才见过的人,今日死了,纵使尊贵如郗谙,性命也如蜉蝣一般,朝生夕死。
似乎是看出他心情不佳,王守真有意开解:“三十六道船闸,已有十道在某手中,剩下那二十六道,那群豪强不肯松手,甚至还登门找了江州牧。”
“江州牧称病许久,闭门不出,没有理会他们。此人在江州为官三十载,官极二品,想必也不是一般人。”
门外,僮客小心地叩门,“长公子,我们管辖的船闸,出事了。”
王守真和赢秀不约而同地侧眸望向门外,僮客疾步走进书房,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江州河道高低错落,船闸本是为了平衡水位,以便船舶平安出行。
然而,由王誉管辖的十道船闸中,有一道出了岔子,在往来的船舶进入闸室后,本应向闸室内注水,等到水位齐平,再行打开陡门。
水位还未齐平,陡门便已经开启,困在闸室内的四五艘船舶险些被迎头打来的巨浪冲得翻了船,差点落得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当日管理船闸的渠长不知所踪,船舶上的人吵着闹着要个说法,若是一般百姓也就罢了。
问题是,那是朝廷市舶司。
王守真脸色微变,从前江州豪族意图决堤淹死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