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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镐狐疑地看着他,率先拿起一枚五铢钱,崭新干净,一看就是珍藏了很多年的样子。
“这不会是你压箱底的积蓄吧?给了我们,你还有的剩么?”
顶着十五道雪亮目光,一身金裳的少年低下头,随意拨弄了一下衣裳上的璁珑玉饰,语气轻快:“你看我像是没有银子的样子么?”
实际上他浑身上下掏不出一枚银锭,所有衣裳都是谢舟备下的。
儒生们细细打量他。
遍体绫罗,珠辉玉丽,确实不像是出身清贫的模样。
“那我们也不能拿你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岂有受人嗟来之食之理。”一位年迈的儒生老神在在道。
这群儒生清癯瘦削,个个瘦得跟竹竿似的,肚子里不装吃食,全装了墨水,平日说起话来能把赢秀绕得晕头转向,所幸他近来在海匮阁读了不少书,勉强有一战之力。
“我在书上读过一句话,叫做同心共济,君子之朋也,诸君有难,我量力襄助,友人之间互相扶持,怎能叫做嗟来之食?”
赢秀边说边摇头,看上去失望至极。
他转身就要走,十五个儒生面面相觑,连忙喊住他:“赢秀!是我们的不是,改日,我们一定会把银子还给你。”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收下赢秀的银子。
赢秀顿在原地,没有立即回头,嘴角轻轻翘起一抹弧度。
至少,这个冬日他的好友们有棉衣穿了。
一旁,躺在藤椅上打盹的上峰眯起眼,将一切收之眼底。
赢秀刚踏出酒肆,骤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倘若官署向百姓征收祭沅水的银钱,焉知不会向涧下坊的百姓征收?
若是要征,那又得征多少?
赢秀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所幸小秦淮离涧下坊并不远,乘着蚱蜢舟半个时辰也到了。
此处不复当初十六渡竣工那日的欣欣向荣,气氛显然沉闷了些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