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郭调便更看不起这个小白脸了。
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又咧嘴一笑,“算出来又如何,难道谢大人要替我们补?”
只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久经沙场,感官比常人敏锐不少,谢枕川虽然神色如常,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却倏地冷了下来。
谢枕川仍是不紧不慢道:“确有此意。”
虽然气势已经矮了,郭调心中仍然不信:如今国库亏空,五军营与神机营由大皇子的人接手,背靠内阁,都填不上窟窿,他不过一个濯影司指挥使,哪里来的银子?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谢枕川招了招手,南玄立刻捧出了一只不大不小的匣子,掀开盖子的刹那,郭调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厚厚的一叠银票,梨记钱庄的印鉴清晰可辨。
“这里是十二万两,”谢枕川慢条斯理道:“承蒙夫人垂青,入赘时给了些许聘礼。”
先前的轻慢立刻变成了嫉妒,嫉妒又慢慢变成了尊重。
郭调沉默许久,“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行大礼道:“先前听闻大人入赘,原本不以为然,今日方知是为了家国大义,解军饷之困,属下有眼无珠,先前无礼冒犯了大人,属下愿自领军棍五十,以儆效尤。”
“军棍便不必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谢枕川并不在意他的冒犯,只是纠正道:“入赘便是入赘,只是为了我家夫人,与此事无关。此番亦是我家夫人心善,见不得朝廷拖欠将士饷银,主动提及此事。”
他眸色骤冷,语气一转,“若是让我听见半句闲言碎语,质疑我对夫人的一片真心——”
方才还有些炎热的夏日,忽然变得寒意逼人起来。
郭调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此刻也不由得战战兢兢,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只是他才说到一半,营房外忽然传来一道甜软的女声,胆大包天地打断了他的话。
“恕瑾哥哥,今日暑热,我令人煮了绿豆汤来,你可要用一碗?”
郭调的眼睛骤然一亮,虽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便可知是一位绝世佳人。
只是未等佳人踏进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