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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04阳城上空,那因人皇泣血而汇聚的雷云并未散去,反而愈发压抑,沉甸甸地悬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疯子!你这个疯子!”
丹朱的尖叫声凄厉而惊恐,他指着对面棋盘上那个身影,状若癫狂。
“你身为一朝人皇,竟敢轻言赴死?竟敢斩断九州国运?禹!你不配为人皇!”
然而,棋盘对面的禹帝,再也听不到他的咆哮。
三十年棋局,三十年煎熬。
他的国运、他的生机、他的人皇本源,皆被这“商均棋盘”吞噬殆尽。
禹帝,崩。
可他的脸上,却带着一抹解脱般的微笑。
他用自己的死,弥补了因贪念犯下的过错,在最后一刻,寻回了属于人皇的尊严与安宁。
“失了三州又如何?”
丹朱在最初的惊骇过后,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冷笑。
“天下九州,朕尚有其六!朕会一寸一寸,尽数夺回来!”
他咬着牙,禹帝最后的反抗彻底激怒了他。
棋局本该结束了。
禹帝的身影在微风中化作流沙,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道身着五爪金龙袍的青年身影,一步踏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禹帝消散的位置上!
他接过了那盘未完的棋局!
“你……你是何人?!”丹朱的瞳孔猛地一缩,怒声喝问。
青年的出现,填补了人皇之位的空缺,让这盘本该终结的棋局,得以延续!
“大夏人皇,司启。”
青年声音平静,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丹朱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禹帝之子?”
“然。”
丹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明白了,禹帝虽死,但大夏的国祚并未断绝!他的人皇之位,被其子嗣继承了!
“黄口小儿!”丹朱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你父禹帝,穷尽三十年光阴钻研我的棋道,亦不过在最后与我堪堪战平!你,也配做朕的对手?”
他甚至懒得掩饰自己的鄙夷。
司启年纪虽轻,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帝王气度,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丹朱。
“朕自幼随父皇习棋。”
“这三十年,朕亦在旁,观摩了父皇与你的每一手棋。”
此言一出,丹朱的表情终于变了。
观摩了三十年?
那岂不是说,这司启在入局之前,其棋道造诣,便已不输于最后时刻的禹帝?
丹朱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绝不可小觑的对手。
棋局再开,光阴飞逝。
就连身为旁观者的范立,也不由得为司启的棋道天赋而心惊。
天生人皇,其才情当真匪夷所思!
第一个十年,落幕。
司启,仅失青州一地!
虽是失地,但相比其父开局连失两州的窘境,已是天壤之别!
第二个十年,司启竟与丹朱战成了平手!
“好一个司启!”范立的意识中,也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该死!”
丹朱心中怒骂,他明明又得一州,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优势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他要输了!
他丹朱,算计了禹帝一生,将那位功盖千古的人皇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野心与自信早已膨胀到极致。
可现在,他竟然要输给禹帝的儿子?
“咳……咳咳!”
棋盘对面的司启,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点点血沫溅落在棋盘之上。
他已不再年轻。
二十年的光阴,将他从一个英武青年,变成了一位鬓染微霜的中年帝王。
岁月本该让他更显沉稳,可此刻,他脸上却只剩下一种源于生命流逝的脆弱。
“哈?”
丹朱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发出了畅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
“是修为!你的修为,远不如禹帝!”
“你根本没有资格入这棋局!禹帝凭借他雄浑的修为,尚且只能支撑三十年!二十年,便是你的极限!小鬼,你快要死了!”
司启并未反驳,只是擦去嘴角的血迹,平静地回应:“继续,朕……还能再撑两三年。”
“你在找死!”
丹朱怒喝,心中却是一片狂喜。
这个司启,没有学他父亲的壮士断腕。
他没有斩断青州与大夏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