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块干净的细布擦拭银针,闻言动作未停,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马儿被人动了手脚,我们便跳了车。”
她还把后面有几个黑衣人想来斩草除根的事也说了出来,却没注意到齐逾紧攥的拳。
“那几个人说去宫里找娘娘复命。”
她抬眼,对上齐逾深沉的视线:“我亦不知,何时得罪了宫中哪位娘娘,竟要如此赶尽杀绝。”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在齐逾胸腔里炸开,几乎要灼穿他的冷静。
可他面上却依旧沉凝如水,唯有一双置于膝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柔妃……苏月柔……
他的人前些日子也探听到说苏月柔可能会动手,却没想到是朝着李知安来的。
苏月柔那边他自会收拾,不若也借此机会提醒一下李知安那些旁的人。
“娘娘?”齐逾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刻意的引导。
“既在宫中,称一声娘娘自然无错,只是此娘娘,可指当今天子妃嫔,”他微微一顿,目光如幽潭,深不见底,“亦可指先皇遗孀。”
李知安擦拭银针的手猛地顿住。
先皇遗孀?先帝驾崩,除却当今太后,其余妃嫔皆已殉葬。
此前齐逾也提醒过她,她不是没有过怀疑,只是那念头太过惊悚,太过不合常理。
深宫那位至高无上的太后与她,有何仇怨?值得用如此手段,在京畿官道不远处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