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夜遇(1 / 2)

齐逾的目光依旧凝在舆图上,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算是回应。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没兴趣猜。

肖远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自顾自地又灌了口茶,嗓门压得更低,带着点探寻的意味。

“是相府那养千金,云裳阁那位东家,一个人戴着面纱,身边就跟着她那贴身丫头。”

他放下茶碗,粗糙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了敲。

“还真是怪得很,这里可是离京几十里地的驿站,她一个深宅妇人跑这儿来作甚?”

肖远成日里都在皇城司练兵,与李知安也不相熟,便也只觉她是深宅妇人。

舆图上的墨线似乎模糊了一瞬,齐逾的指尖在孙家庄的位置顿住,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他并未抬头,只是那凝神于图的目光,似乎比方才更沉了几分。

烛火在他深潭般的眸底跳跃,辨不清情绪。

等到第二日夜渐深沉,驿站的嘈杂声彻底沉寂下去,只余下远处马厩里牲口偶尔的响鼻。

齐逾忽然起身,理了理袖口,语气平淡:“去楼下看看,有无充饥之物。”

肖远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和齐逾自幼私交甚好,后来齐逾身子突然变弱,在饮食起居上更是尤为注意。

“不对啊,你平日里可从来都不进夜食,要不我陪你同去?”

话未说完,人家已径直走出门口,又把门关上,隔绝了他想说的话。

“不必。”齐逾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守好此处。”

肖远撇了撇嘴,又回了床榻上坐着小憩。

驿站楼下大堂空旷,只点着两盏油灯,光线昏蒙,值夜的驿卒靠在柜台后打盹。

齐逾刚步下最后一级木梯,一个身影正巧从门外小心掀帘而入,带着一身清冷的夜气。

春夏刚进来便骤然撞见立在昏暗光影中的齐逾,惊得浑身一僵,险些失声叫出来。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太”字已到了唇边。

齐逾目光如电扫来,那眼神里的警示意味甚是明显,硬生生将她的话头堵了回去。

春夏猛地低下,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是了,这是在外头,隔墙有耳,小姐才遭了暗算,她可得小心着点。

“你家主子呢?”齐逾的声音不高,却沉沉地压过来,带着无形的威压。

春夏头皮发麻,强自镇定地福了福身,声音有些发紧。

“回……回公子话,我家小姐她身子不适,已早早歇下了。”

这敷衍的托词太过拙劣,齐逾当然看得出来。

缓缓朝她走近一步,阴影完全笼罩下来。

春夏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压力当头罩下,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想退,脚下却像生了根。

她纵有身手也不敢动手,怕给小姐招来滔天祸事,只得僵在原地祈求这尊大佛别再追究。

“公子所为何事?”

一道清冷的女声自身后楼梯上传来,打破了这凝滞的僵局。

李知安不知何时已站在楼梯转角,一身素色衣裙,面上覆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

她的目光越过春夏,落在齐逾身上,细看还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深更半夜劳烦公子挂心,小女惶恐。”

李知安缓步下楼,裙裾无声拂过木质阶梯:“公子若无事,还请早些安歇。”

齐逾倒觉得“小女”二字要比“臣妇”中听许多,心情也有些愉悦。

他上了楼梯,走到李知安身边,目光锁在她身上:“谈谈。”

李知安脚步未停,径直走向自己那间位于角落的厢房,推开门侧身示意齐逾。

毕竟是女子厢房,齐逾轻咳一声,但还是迈步入内。

他刚在桌旁站定,忽地掩唇,发出一阵压抑的咳嗽,肩膀微微耸动,原本冷峻的脸色在灯火下透出几分异样的苍白。

李知安的目光在他面上停顿片刻,转身从随身的青布包袱里取出一个扁平的针囊。

她走到桌边,示意齐逾坐下,指尖已拈起一根细如牛毫的银针,动作流畅自然,不见半分迟疑。

“手。”李知安只说了短短一个字,言简意赅。

齐逾依言伸出左手,李知安微凉的指尖搭上他腕间寸关尺。

凝神片刻,随即银针快如闪电,精准刺入他虎口处的合谷,又在他颈后风池穴轻轻一捻。

行云流水,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几针下去,那撕心裂肺的咳意竟真的被强行压下,齐逾觉得胸口的窒闷感也消散不少。

“你昨夜在路上可是遇到什么事情?”

齐逾的声音带着咳嗽后的沙哑,目光却直直看向李知安。

李知安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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