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言重了。”她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特有的明朗。
“飞娴这身衣裳,并非什么名贵华服,料子不过是寻常的蜀纱,市井铺子皆可购得,价值不过百两。”
她顿了顿,目光坦然迎向皇帝:“只是云裳阁的绣技独到,以雾叠针法化寻常为神奇,方有几分可观之处罢了。”
席间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正眯眼细看片刻,捋须颔首。
“长公主所言不虚,确是寻常的蜀纱,此等料子能做出如此意境,实乃巧夺天工。”
齐飞娴顺势侧身,目光落在一旁脸色铁青的齐如玉身上,带着几分天真好奇。
“倒是如玉妹妹身上这袭茜红宫装,流光溢彩,隐隐生香,若没看错,莫不是前些日子南疆小国进贡的珍品含香纱?”
含香纱是南疆珍宝,听闻此纱织造时便混入特殊香料,经久不散,一年所得不过数匹。
她掩口轻呼,目光又转向柔妃:“柔妃娘娘身上这藕荷色绣裙的料子,虽颜色不同,但纹理光泽,与含香纱倒是如出一辙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含香纱何等稀罕,竟被柔妃母女私下裁制了新衣。
柔妃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金镶玉箸啪嗒一声落在碟边,溅起几点油星。
她万没料到,往日里看着直率甚至有些莽撞的齐飞娴,今日竟如此伶牙俐齿,也能让她当众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