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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土狼自己也疼得龇牙咧嘴——腿上被龙虱划开的口子火辣辣地疼,手臂上几个蚊子包又痒又痛起了水泡——但看到山狗那滑稽又痛苦的姿势,尤其是那还在缓慢胀大的、油光亮的肿块,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试图用玩笑冲淡帐篷里凝重的绝望。
“我被寄生蜂咬了!”
一个带着颤抖、充满恐惧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是老猫。
他蜷缩在自己的铺位角落,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耸动。
“我那块肉感觉不到了!
肿起来了,木木的……红姐,你说……你说我不会真被寄生了吧?”
他猛地转过身,脸色灰败,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惶,死死盯着正在检查小娟手臂的红姐,
“那虫子……会不会还在里面钻?我……我好像能感觉到它们在动……”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带着哭腔。
就在这时,一声更加凄厉、饱含痛苦和崩溃的哭嚎猛地炸响,压过了所有的抱怨和恐惧!
“呜呜呜……好痛!
我受不了了!
好痛啊!
!”
是阿丽。
她抱着自己受伤的左腿,蜷缩在铺位上,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颤抖,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汹涌而出。
她的脚踝处,被变异水蝎咬伤的地方,此刻已经变得极其骇人——肿胀得亮,皮肤紧绷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紫黑色,中心那两个深孔周围更是乌黑一片,轻轻一碰,甚至只是脚踝无意识的微微转动,都会引她撕心裂肺的惨叫。
“呜啊——!
别碰!
别动!
痛死我了!”
那伤口摸上去滚烫如火炭,显然毒素正在疯狂侵蚀组织。
这混乱的痛苦呼喊、崩溃的哭嚎和恐惧的低语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让人窒息。
“都别乱动!
也别乱叫!”
红姐猛地抬头,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刃,瞬间压下了嘈杂。
她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快扫过每一个伤员的脸,瞬间完成了伤情的优先级排序。
阿丽那黑烫、剧痛难忍的脚踝是眼前最凶险的定时炸弹!
必须立刻处理!
“木香!”
红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名,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手稳力气足,过来按住她的腿!
绝对不能让她乱动!
小娟,你状态还行,去把急救箱里最大的那瓶生物消毒液和局部麻醉剂准备好!
还有干净的纱布、棉球、手术刀片、镊子!
快!”
她一边快下达指令,一边已经单膝跪在了阿丽铺位前,目光紧紧锁定那可怕的伤口。
木香立刻应声上前,没有丝毫迟疑。
她沉稳地在阿丽身侧蹲下,双手如同铁钳般,牢牢地抓住了阿丽受伤小腿的上方,力量稳定而坚定,既确保固定,又不会造成额外伤害。
“阿丽,忍一忍,红姐在救你。”
她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阿丽依旧在痛苦地哭嚎挣扎,但被木香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呜咽:“呜……放开我……好痛……”
“小娟!
东西!”
红姐再次催促,眼神严厉。
小娟被这凝重的气氛和红姐的威严所慑,强忍着自身的伤痛和恐惧,跌跌撞撞地把红姐需要的器械和药品递到她手边。
红姐戴上橡胶手套,动作麻利。
她先拿起镊子,夹起一个浸透了浓烈刺鼻气味的生物消毒液的棉球。
那消毒液的气味瞬间在帐篷里弥漫开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阿丽,消毒会非常疼,忍住了!”
红姐沉声警告,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镊子已经带着沾满消毒液的棉球,精准而用力地压在了阿丽脚踝那黑肿胀的伤口上!
“啊——!
!
!
!
!”
消毒液接触腐烂创面的瞬间,如同滚油泼雪,出“滋滋”
的恐怖声响!
阿丽爆出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叫,身体像触电般猛地向上弹起,又被木香爆出的惊人力量死死按回草铺!
她眼球凸出,涕泪横流,喉咙里出嗬嗬的抽气声,巨大的痛苦让她几乎窒息。
帐篷里其他人都被这惨叫声震得心头一颤,连山狗都忘了抓痒,土狼的笑容僵在脸上,老猫更是惊恐地缩了缩脖子。
“按住!
木香!
绝对不能松!”
红姐厉喝,手下动作却稳如磐石。
她不顾阿丽的惨叫,用镊子夹着棉球,在伤口及周围黑肿胀的皮肤上反复、用力地擦拭、挤压!
每一次擦拭都带出暗红色的脓血和黄绿色的粘稠腐液,腥臭扑鼻。
她在进行最彻底的清创准备,必须清除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