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今儿个起了个大早,嘿!
还真让我赶上了!
山嘴凹,毒虫怕什么?老娘有祖传的驱虫粉!
比官的还好使!”
她瞥见木香回来,立刻扬起下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虚荣和喜悦,
“小木香,回来啦?报的哪个队?哎呀,你看我,运气好,报上采集了!
安全!
安全第一啊!”
她故意将“安全”
两个字咬得很重,仿佛在木香面前立起了一道无形的优越墙。
更让人意外的是王有财。
他那常年飘着劣质酒气的门口,此刻竟罕见地敞开着。
王有财本人虽然依旧满身酒气,脸色通红,但眼神却带着一种醉醺醺的得意,甚至有一丝清醒的疯狂。
他手里捏着一张盖着红章的“豁免凭证”
,正对着通道里来来往往愁眉苦脸的人嘿嘿傻笑。
“嘿嘿……5ooo点?算个屁!”
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晃了晃手中的凭证,
“老子……老子祖上……咳咳,攒下的老底儿!
够买命!
挖矿?狩猎?送死……嗝……你们去!
老子……喝酒!
看你们……怎么死!
嘿嘿……”
他脚边堆着更多的空酒瓶,但其中几个瓶子的标签,看起来像是堡垒内城才有的、价格不菲的“能量恢复剂”
的空瓶。
他那破败的小屋里,似乎也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被匆忙翻动过的气息。
这醉鬼,竟是个深藏不露的?或者,他用了某种见不得光的方式搞到了钱?通道里的人看着他,眼神复杂,有鄙夷,有难以置信,更有深深的嫉妒和怨毒。
木香默默看着这众生相,心中毫无波澜。
她简短地回答张姐:“狩猎队。”
张姐脸上那炫耀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换上了夸张的惊恐和虚伪的同情:“哎哟我的老天爷!
狩猎队?!
哭丧沼泽?!
昆昆猪?毒蝇群?小木香你……你一个姑娘家……这不是去送死吗?唉!
造孽啊!”
她拍着大腿,仿佛木香已经是个死人。
“总比挖矿强。”
木香平静地打断她,不再理会张姐那聒噪的“关心”
,径直走向自己的d-471。
她身后,通道里的喧嚣仍在继续:采集队家属的叮嘱声,运输队检查装备的敲打声,矿工家属压抑的哭泣和咒骂,张姐高谈阔论的笑声,王有财醉醺醺的嘲讽,还有那些既没报上理想队伍又凑不出钱、只能认命走向矿队窗口的沉重脚步声……绝望、侥幸、麻木、疯狂,在这钢铁蜂巢的肠道里交织、酵。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绝望气息,木香才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
她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
芽芽感应到她剧烈的情绪波动,从竹杯里探出头,传递来担忧的意念:“麻麻?怕怕?”
“不怕。”
木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将芽芽捧在手心,感受着那小小的、温热的生命带来的慰藉。
“我们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打猎,芽芽要乖乖的,藏好,关键时刻帮麻麻。”
“打猎?像打坏鱼鱼那样吗?芽芽帮麻麻!”
小家伙立刻挺直了小身板,叶片绷紧,传递出战斗的意念。
“对,但要更小心。
那里有很凶的野兽。”
木香将芽芽小心地放回手腕内侧的“驻地”
,让它缠绕好。
接下来的时间,木香进入了最高效的备战状态。
那把用变异螳螂前臂制作的锯齿刀被她再次拿出打磨得异常锋利。
一套耐磨、不易撕裂的深灰色工装外套和长裤。
还从空间里翻出几双厚实的、包裹性强的皮靴。
备用的绳索、几个坚固的水壶、一小包盐和几块高能量压缩肉干被她用油纸包好,藏在背包夹层里。
最重要的,是她从空间角落里翻出的一小瓶用变异驱虫草和强效酒精自制的驱虫粉——哭丧沼泽的毒虫是出了名的凶悍。
这些是她放在明面上随身携带的准备。
一切准备妥当,木香将木系异能调整到最佳状态。
感知力场反复收缩扩张,力求在复杂环境中保持最大的灵敏度和范围。
水系的能量也被调动起来,在体内缓缓流转,确保随时可以凝聚水刃或进行简单的伤口清洗、毒素稀释。
又反复演练如何在队友眼皮底下,用最隐蔽、最不易察觉的方式操控藤蔓进行束缚、绊索或者关键时刻的拉扯救援。
芽芽也配合着进行微操训练,确保藤蔓激和收回的度快到如同幻觉。
再次检查自己的准备,收起屋内所有可能引人注目的物品,包括桌上那些漂亮的变异花草(只留下大竹筒和紫苏叶)。
反复告诫自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