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60;br&62; “噹噹噹噹!”
&60;br&62; 鸡鸣的声音在小院中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更夫的敲锣声,奥达特托无奈地睁开双眼,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妻子的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
&60;br&62; 俥站到窗边,奥达特托用小棍支起窗板,朝阳的光辉正均匀地洒在城墙之上,一缕缕炊烟将一座座房屋悬吊在天空之下,几只燕子在空中嬉戏打闹着。
&60;br&62; 距离冯森殿下奉天父与国王查理的旨意自封为燕王以来,已经过去一年有余,当时的奥达特托根据自己在拜占庭那边的经验,本认为冯森殿下与查理殿下必有一战。
&60;br&62; 但奇怪的是,哪怕冯森殿下,将汉威新城改名为奉天,都没有让之前那位不可一世的查理殿下做出任何反应。
&60;br&62; 直到丕平叛乱的消息传来,这才让奥达特托恍然大悟。
&60;br&62; “你醒了?”
或许是外界传来的光线太过耀眼,奥达特托的妻子揉了揉眼睛,便要坐起,“我去烧水。”
&60;br&62; “不用了,你还怀着孕呢。”
奥达特托赶忙坐到妻子的身边,“水的问题,我和董先生都说过了,他会叫奴仆帮咱们烧水,午饭也会给你多做一份,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就行。”
&60;br&62; “嘻嘻。”
望着妻子脸上的傻笑,奥达特托忍不住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60;br&62; 放在年前,他哪里会想到有这样的事情,他的妻子曾经可是一位伦巴第贵族的女儿,之前哪里轮得到他这种穷苦学者。
&60;br&62; 但现在,人家不仅愿意嫁给自己,甚至还愿意陪着自己住这种狭窄的租房。
&60;br&62; 虽然此时的奥达特托已经是少府画师,但奉天居,大不易,他每年的俸禄差不多在10索里达到12索里达之间,这只能支持他租房住。
&60;br&62; 好在少府专门划出了一部分土地和房产给少府雇佣的小吏居住,而且奥达特托只要继续熬资历,再熬个七八年,就能入同八品小吏。
&60;br&62; 所谓的同八品,就是在俸禄上等同于八品官吏的六成或八成,但不享受官员的社会地位、养廉银以及各种优待。
&60;br&62; 而假如有幸能通过闭门铨选,就能减一品进入官府,成为九品的小吏,成为小吏后,还有经过选官试或举荐,才能成为九品的官员,到了这个时候,品级才有正从之分。
&60;br&62; 目前小吏的上限就是同七品,年俸禄在24索里达上下,但这种小吏凤毛麟角,整个官府中都不知道有没有个,绝大多数都是同九品或者不入流。
&60;br&62; 虽说小吏们上限只有同七品,但现在根据门下省下发的九品制的告示,官员们的最高品级也就四品。
&60;br&62; 目前燕国官府中包括地方官和中央官员,一共六百八十九人,达到这个品级的,一个都没有,全是最高的那一批现在同样只有五品。
&60;br&62; 告别了妻子,奥达特托便出了门,他居住的地方是安宁坊,而少府的画师院在定良坊,他一路走过去差不多要三刻钟的时间。
&60;br&62; 此时的大街上行人匆匆,既有上工的工匠与绣娘,还有下值的疲惫旗丁与府兵,卖炊饼的小贩推着车到处跑,一家家糖水或面食推车就在路边,甩上一个德涅尔就能够饱饱地吃上一大碗,诱人的香气直往奥达特托鼻子里钻。
&60;br&62; “客人,来尝尝吧,上好的鲜虾馄饨。”
&60;br&62; “好炊饼,喷香的,软绵的好炊饼。”
&60;br&62; 咽了口口水,奥达特托快步走过。
&60;br&62; 布鞋踏过坚硬的地面,奥达特托在这条走了一年多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这一年来,奉天的主干道已经全部换成了石质地面或地砖,唯有一些阴暗小巷才会有泥地。
&60;br&62; 道路的两边每隔几步,便是一个斜盖着的镂空杉木板,木板下是排水渠,防止雨季内涝。
&60;br&62; 一条膝盖高的栅栏则分隔了车马道和人行道,每至晨时,流水般的车马便会在大道上驶过,有时候奥达特托都会恍惚,平日里也见不到,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车马呢?&60;br&62; 走了整整三刻钟的时间,奥达特托总算是来到了少府画院的门口,当年他初来萨克森高不成低不就,活混了几年,又不想天天在赫莱里奥家吃白食,正巧少府招募画师,他便入了,本想着临时干一段时间,却不想一干就是三年。
&60;br&62; 当时的赫莱里奥对他的决定可以说是扼腕叹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