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丰德后,楚天骄想溜回房间,身后传来楚老夫人严厉的声音:
“大姑娘,你跟我来。”
楚天骄局促不安地跟着楚老夫人走进了堂屋。
她知道这件事有风险,也违背了楚老夫人刚刚定下的家规。
当时她听到丰德和小妾的对话后,确实是忍无可忍了。
“怎么回事?大姑娘,说说吧。”
楚老夫人原本富态的圆脸这几个月已经瘦削下来了,脸上出现了一些沟壑,鬓角也多了许多的风霜。
今日她穿了一件枣红色的半旧褙子,衣服的边缘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了。
可即使穿着如此俭朴,仍然难掩她身上威严的气势。
一双睿智的眼眸看得楚天骄心里有点儿慌。
“祖母,孙女儿也就是去找丰德友好协商了一下两位弟弟上学的事儿。
然后他就同意了。”
楚老夫人翻了个白眼:
“丰德这样的人,你友好协商?他会听你的?”
楚天骄的小脑袋里,转了无数个念头,跟老夫人正面硬刚?不太合适。
还是好好解释吧:
“祖母,你不知道丰德这人有多坏!”
楚天骄将她听到的丰德与他小妾的对话,一一告诉了楚老夫人。
听到这些,楚老夫人的脸上,怒容加深。
只是这愤怒,不再是针对楚天骄的。
“混账,禽兽……见到这样的禽兽,你居然还友好协商?你怎么不打杀了他?”
楚老夫人拍着桌子,情绪有些激动。
楚天骄原本就越说越气,见楚老夫人也拍桌子瞪眼起来,顿觉自己好好解释是对的。
这位便宜祖母,还是很有正义感的嘛。
这一刻,祖孙二人有了点儿同仇敌忾的意思。
不过楚天骄昨晚已经愤怒过一次了,现在反而显得比楚老夫人理智些:
“打杀了不好吧?
孙女儿谨记着祖母的交代,时刻注意要低调。
孙女儿也就是卸了他的胳膊,让他的膝盖错位。
将他痛得个半死。
又喂他吃了这么大一颗毒药,吓得他发誓以后都听咱的话。”
为了平复楚老夫人正义的怒火,楚天骄顺嘴将自己对丰德的处置,全都说了出来。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楚老夫人,听完之后不怒了,顺着楚天骄的话问道:
“毒药?大姑娘你哪来的毒药。”
楚天骄一惊,忙解释:
“也不是真的毒药,也就是一颗治痛经的药丸儿,孙女前几天去县城里买的。”
楚天骄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十四岁,来过初潮了。
小姑娘家那几天都腹痛难忍,买两颗治痛经的药丸儿,再正常不过了。
“你用一颗治痛经的药丸,就将丰德吓住了?”
“应该是吓住了。
当时他已经被折磨得心神俱丧。
我直接将药丸塞进了他的喉咙。”
楚天骄肯定的说。
楚老夫人好整以暇的夸道:“大姑娘,你可是越来越能干了。”
楚天骄被夸得有些飘了:“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楚老夫人的拐杖适时地在地上一杵:“看把你能的!”
楚天骄原本有些小得意,这才听出了楚老夫人的语气有些不善。
这老太太,刚才不是还跟她一起同仇敌忾吗?
这会儿怎么脸又冷下来了?
楚天骄猛然醒悟:“糟了,上当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老太太已经将她昨晚做的事儿,套得七七八八的了。
亏她刚才还觉得老太太挺有正义感的,原来是为了套她的话呀!
楚天骄立马蔫儿了,懊恼地嘟囔道:
“祖母,你太狡猾了。
刚才是在套我的话?
难道你没觉得丰德这种人实在可恶吗?
亏我还以为……”
楚老夫人脸上带着点嘲讽的意思,问道:
“以为什么?以为我跟你一样冲动?
想去杀了丰德为民除害?笑话!
我们楚家自身不保,哪里还管得了别的事。
我一再告诉你要低调,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楚天骄有些不服气,辩白道:
“我是想低调,可情况不允许呀。
那把刀迟早都会落下来的,坐以待毙有什么用?”
楚天骄的话,如一击响雷,震得楚老夫人愣在了那里。
是呀,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那把刀迟早会落下来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那想责问楚天骄的心,突然就淡了。
早晚都是个死,又何必缩手缩脚的呢?
这孩子虽莽撞,但是能控制住丰德对楚家毕竟利大于弊。
楚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这事儿你处理的有漏洞,我已经帮你填上了。
你既然要控制住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