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次辅白季临缓缓说道。
偷逃税款,在大虞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不过前几年,勋贵系给地方的压力大,逃税的情况不严重。
各地税收总额,总体上是逐年递增的,朝廷感受不明显。
随着景李二人的落幕,勋贵系的力量遭到严重削弱,对士绅们威慑力大幅度下降。
从永宁十年开始,南方多省的税款,就不再增长。
当时永宁帝刚被赶下台,朝中局势正处于微妙状态,需要地方势力的支持。
内阁对税收停止增长,选择了默认。
尝到好处之后,到了福安元年,地方士绅大族的胃口也变大了。
上缴朝廷的税款不升反降,民间出现强烈的抵制税改声音,要求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作为纳税第一大省的南直隶,表现的最为突出,福安元年的税收总额直接下降了一成。
其他各省也或多或少,出现了一定幅度的下降。
“催缴税款的活儿,可不好干。
普通官员过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户部吕尚书是南直隶人,对那边的情况最为熟悉,亲自出任钦差最为合适。”
礼部尚书袁天宇的话音落地,文渊阁内的气氛,再一次凝重起来。
不光支持了白阁老的催缴税款,还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清流党人。
让清流查清流,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清流集团都要付出代价。
要么把偷逃的税款补上,要么舍弃这位户部尚书。
当个人利益和团体利益发生抵触时,吕凌风会做出什么选择,也成了未知数。
“光吕尚书一个人,恐怕力有不及。
要查办渎职官员,怎么能够少了刑部。
我看费尚书也跟着走一趟,方可万无一失。”
高阁老顺势补了一刀。
作为辽东人,对清流集团的做法,他早就深恶痛绝。
光户部尚书不够,再扔一个刑部尚书过去,更能体现份量。
“不妥!”
“户部和刑部,都是我朝的要害部门,尚书岂能轻易离开。”
工部尚书乐向松急忙开口反驳道。
在场的众人中,六名尚书全部出自南方,五位阁老中除了首辅是浙江人,另外四人都出自北方。
南北方在决策层的话语权,基本上旗鼓相当,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清流党在六部尚书中,一共占据了三个实权位置,妥妥的朝中第一大派系。
凭借他们以往拉的仇恨,估摸着两人前脚刚离开京师,后脚就被人抢了位置。
费心远、吕凌风身上的头衔,自然是不会少,但任职地点大概率从北京变成了南京。
如果税款催缴不顺利,搞不好南京六部,都没他们的位置。
一下子折损两大实权岗位,光他一名工部尚书,根本撑不起清流党的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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