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运费业扇风,试图带走一丝灼热。
“寒春,他这脉象凶险万分,怕是……”
一旁的田训心如火焚,但身为主帅,他深知此刻绝不能乱。
他强迫自己从弟弟垂危的惨状中抽离出来,目光如电般扫过城墙各处。
35万守军,是他坚守的底气,但现在,这底气正在可怕的酷暑中迅流失。
每一个垛口后面,士兵的状态都令人揪心。
有人抱着水囊贪婪地喝着所剩无几的清水;有人瘫软在地,任由同伴用湿布擦拭额头;还有更多人,只是眼神涣散地靠在滚烫的城砖上,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被这烈日抽干了。
热射病,这个无形的、比城外敌军更恐怖的杀手,正在守军中悄然蔓延,无声地吞噬着战斗力。
每一个倒下的士兵,都意味着城防链条上崩坏的一环。
“传令各营!”
田训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和悲痛,在闷热的城头响起,“轮值时间缩短一倍!
增加荫凉处休憩点!
所有储备的清水优先保障城防!
军需官!
再派人去城内所有深井取水,不计代价煮开放凉备用!
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一下!
敌军比我们更难受!
只要守住城,就有活路!”
他的命令迅被传令兵嘶哑着嗓子接力传达下去。
田训的目光再次投向城外。
他知道益中在等什么,等他们被这酷暑压垮。
他也知道自己绝不能垮。
他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那气息仿佛带着血腥味。
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指节因为用力而白。
坚守,必须坚守下去!
为了城中百姓,为了身后疆土,也为了此刻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三弟!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砸在滚烫的城砖上,“滋”
地一声,瞬间化作一缕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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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兵!
?
就在城楼上因三公子运费业的垂危而一片忙乱、田训强打精神整肃军纪的时刻,异变陡生!
“呜——呜呜呜——!”
凄厉尖锐、穿透闷热空气的号角声,如同地狱的丧钟,猛然从城外益中军大营方向响起!
那声音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瞬间撕裂了午后的死寂!
紧接着,西门方向的旷野上,如同平地卷起一股裹挟着死亡气息的黑红色沙尘暴!
演凌一马当先,身上只穿了便于活动的轻便皮甲,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狭长弯刀。
他身后的三千“敢死之士”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被绝望和酷暑逼出的亡命徒),如同决堤的洪流,出震天动地的嘶吼,顶着能将人烤化的烈日,无视脚下滚烫的土地,疯了一般向着南桂城西门猛扑而来!
他们的目标极其明确——趁着守军被酷暑折磨得精神涣散、指挥体系因突状况可能出现混乱的瞬间,以雷霆万钧之势,用最快的度、最短的路径,直插城门!
演凌的策略简单而粗暴:用度和凶狠抵消人数的巨大劣势。
他赌的就是守军反应不及,赌的就是那酷暑已经瓦解了对手大半的战斗力!
三千人,在守军35万的总数面前显得渺小,但如果能像尖刀一样瞬间捅进一个点,制造出巨大的混乱和恐慌,就有可能撬动整个看似坚固的防御体系!
他们的冲锋完全放弃了盾牌防护,只求度,所有人都赤红着眼睛,脸上混合着汗水、沙土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杀气,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要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钩索、短刀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敌袭!
!
西门!
是精锐!
快!
迎敌!
!”
城头了望塔上的士兵几乎是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出了撕心裂肺的警报!
这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在昏昏沉沉的城头!
刚刚还在为三公子揪心的田训,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个人情绪瞬间被冰冷的杀意取代!
他猛地拔出佩剑,指向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声如雷霆炸响:“弓弩手!
上弦!
目标!
冲锋集群!
三轮齐射!
阻滞敌锋!
刀盾手!
长枪手!
列阵!
堵死垛口!
快!
快!
快!”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铁血的力量,瞬间压倒了酷暑带来的萎靡。
然而,酷暑的威力在生死关头暴露无遗!
许多弓弩手几乎是拖着沉重的脚步扑向自己的战位,他们的手臂因为脱水和高温而颤抖,拉弓的动作变得异常笨拙而缓慢。
汗水模糊了视线,滑腻的手掌几乎握不住弓身。
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