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起,汗水沿着暴突的筋络滚落,“你要兵丁?老夫给你!
地上躺着的,你都拖起来!
拖到瓮城去!
看看他们能不能拿起刀?!
能不能挡住演凌的剑?!”
那传令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疯狂的怒吼震得踉跄后退一步,脸上的血污混杂着震惊与更深沉的绝望,喉结上下滚动,却再也不出一个求援的音节。
厅堂内死寂了一瞬,只有远处瓮城传来的喊杀声和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在交织回荡。
所有还能动的太医、医官、药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复杂地望向中心那如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的老太医。
那不仅仅是身体的疲惫,更是信念被无情现实反复捶打后濒临崩塌的震颤。
李太医最先反应过来,一步上前,用自己枯瘦的身体勉强撑住孙太医摇摇欲坠的身形。
“大人…大人息怒…”
他的声音低沉而艰涩,充满了无力感。
他感受到手下支撑的身躯如同烧透的木炭般灼热滚烫,心中骇然,连忙转头对旁边的药童嘶哑命令:“快!
取深井水!
最凉的部分!
浸透布巾!
快!”
王太医也扑到榻边,看着三公子运费业。
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此刻在持续高热和痉挛的双重折磨下已无人色,每一次拉风箱般的吸气都似乎要用尽洪荒之力,胸腔起伏的幅度却在肉眼可见地变小、变弱。
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在疯狂地转动,仿佛陷落在无边无际的火焰噩梦中无法挣脱。
王太医布满汗水的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在场所有太医,用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沙哑声音吼道:“都别愣着!
银针!
所有人!
取最长最硬的针!
人中、合谷、曲池、委中…所有能泄热的穴位!
哪怕…哪怕刺不进肉里!
贴着皮也要给他泄毒!
用刮!
用砭石刮!
刮痧板呢!
快去寻!
把皮肤刮红刮紫!
引热出表!
快——!
!”
这吼声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块,瞬间打破了凝滞的绝望。
太医们的眼神从麻木中惊醒,一种近乎绝望的求生欲被点燃。
他们不再去想冰窖空空、药剂无效、人手枯竭这些如山般压在头顶的现实,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最简单、最粗暴的物理降温方法——引热出来!
用一切可能的手段!
药童们疯狂奔向存放器具的角落,翻找着刮痧用的牛角板、光滑的石片。
太医们则纷纷从针囊里抽出最长最粗的银针,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