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下落不明)、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追兵……所有的压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以另一种形态汹涌而来。
走出地底的短暂狂喜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深重的疲惫和无边的忧虑。
他们虽然逃离了那个岩石的牢笼,却仿佛坠入了一个更大的、名为“未知”
的囚笼。
天光下,每个人的身影都显得格外渺小而狼狈。
第四章:洞口的冷眼?
与此同时,那个吞噬了无数秘密、见证了撤退与逃生的巨大深洞边缘,并非空无一人。
一支约数千人的队伍,肃穆地排列在距离洞口百余步的地方。
他们阵列严整,盔甲鲜明,虽静默无声,却透着一股经历过血火淬炼的沉凝杀气。
兵戈的锋刃在阴下来的天光中闪着冷冽的幽光。
队伍的最前方,立着一个身影。
此人正是益中。
他的身形不算特别魁梧,甚至有些偏瘦,但站立的姿态却像一根深深钉入大地的标枪,纹丝不动。
他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外面随意地套着一件半旧的皮质软甲,没有华丽的纹饰,唯有经历风霜的痕迹。
他的面容平凡,属于丢在人堆里很难立刻辨认出来的那种,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锐利,如同鹰隼,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前方那深不见底的巨大洞口。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蕴含着极其克制的怒火、冰冷的审视,以及一种近乎冷酷的了然。
紧抿的嘴唇线条坚硬,没有一丝弧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部件的碰撞声由远及近。
一个身材高壮、面容刚毅但此刻却因急躁而涨得通红的将领快步冲到益中身侧。
他正是益中口中提到的“演凌”
。
“益中大人!”
演凌的声音如同闷雷,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和愤怒,他伸手指着黑洞洞的入口,又猛地指向南方——那是寒春大军撤离的方向扬起的、尚未完全消散的烟尘轨迹,“那女人!
葡萄氏的寒春!
她带着人就那么跑了!
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她们放弃了洞口!
她们往南逃了!
那个赵柳带来的南桂兵顶多一万五千!
我们追上去!
趁她们立足未稳,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不能全歼,也能咬下她们一块肉来!
末将愿为先锋!
必取那寒春级献于大人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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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凌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握刀的手臂青筋虬结,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和复仇的火焰。
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只待主人一声令下,就要扑向猎物。
然而,益中如同石雕,连眼神都没有从洞口挪开半分。
他的沉默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浇熄了演凌话语中的热度。
过了几息,就在演凌几乎按捺不住要再次请战时,益中那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笑意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演凌粗重的喘息,也传入了身后几位核心将领的耳中:
“演凌。”
他叫了对方的名字,语气平淡无波,“你这性子……”
他微微摇头,动作幅度极小,却带着千钧之力,“太急。
急得像被火燎了尾巴的猴子。”
这句话如同一个耳光,让急躁的演凌瞬间僵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羞愤。
益中并未看他,目光依旧锁在那深邃的洞口,仿佛能透过那无边的黑暗看到地底深处生的一切:“追?拿什么追?拿你这颗被怒火烧得昏的头颅去撞南桂兵的铁甲洪流吗?”
他的语调陡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你看看这洞口,演凌。
仔细看。
用心看。”
演凌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洞口。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下面的动静,早就停了。”
益中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从寒春的军队开始集结转向的时候,下面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连最后一点像挣扎似的响动都没了。
这意味着什么?”
他顿了顿,终于缓缓转过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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