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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群体中,公子田训和三公子运费业无疑是核心。
公子田训身材挺拔,面容英俊,即使在如此险境,依然保持着一种世家子弟特有的沉稳气度,尽管这沉稳之下也难掩焦虑的裂痕。
他紧抿着薄唇,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下方深渊和身边众人的状态,似乎在评估着形势。
三公子运费业则显得更为急躁,他一手扶着洞口边缘一块突兀的岩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则紧紧按在自己腰间的佩剑剑柄上,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冷的剑柄纹路,仿佛随时准备拔出迎敌。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闪烁着焦灼的光芒,不停地在洞口深处那片未知的黑暗和身边惶恐的同伴们之间来回扫视,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而在这群人中最具压迫感的,无疑是红镜武。
他身高两米有余,肩宽背厚,如同一座移动的黑色铁塔矗立在洞口边缘的阴影处,几乎挡住了小半的光线。
他面容粗犷,线条刚硬如斧凿石刻,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鹰隼般锐利、此刻却带着深深警惕和一丝疑虑的眼睛。
他身上穿着便于行动的紧身劲装,布料下虬结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见,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沉默地站着,如同一尊门神,巨大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很长,几乎笼罩住了他旁边身形相对瘦小许多的弟弟——红镜广。
红镜广更像他兄长的一个微缩版,同样刚毅的面容,同样警惕的眼神,但身形和气势都明显稚嫩许多。
他紧挨着兄长,微微侧身,眼神同样警惕地扫视着下方和四周,一只手同样按在腰间短刃的柄上,呼吸略显急促。
令人窒息的沉默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赵柳又一次神经质地缩回头,嘴唇哆嗦得更厉害时,他突然猛地抬起头,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失真,如同生锈的铁片刮过岩石:“来了!
他们来了!
肯定是演凌!
还有益中!
他们追进来了!
几千人啊……几千人!
我们完了……洞口……洞口下面全是他们的人!”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瞬间将凝固的恐惧彻底引爆。
他一边喊着,一边失控地指向下方那片深沉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亲眼目睹了千军万马正从地底深处无声无息地涌上来。
他的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到极致,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死一样的惨白。
这份突如其来的、毫无根据的断言,如同瘟疫般瞬间传染开来,本就紧绷至极的神经被彻底拉断。
耀华兴的身体猛地一震,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拔出武器,目光死死锁住赵柳所指的方向,呼吸骤然粗重。
葡萄氏-林香更是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几乎完全缩进了姐姐寒春的怀里,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长长的睫毛上瞬间凝结了细小的泪珠。
就连红镜广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骇然,按着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白。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赵柳那绝望的嚎叫在空旷的洞口回荡、消散,然后留下一片更加沉重的死寂和无数颗因恐惧而狂跳的心脏。
“够了!”
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呵斥猛然炸响,如同惊雷劈开了这弥漫的恐慌。
公子田训猛地转身,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精准地刺向因极度恐惧而几乎瘫软的赵柳。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深深的疲惫,瞬间压过了赵柳的哀嚎,也压下了空气中弥漫的惊惶气息。
田训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腐朽气息的空气似乎让他更加冷静了一些。
“我们找出口都非常费劲儿!”
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洞口,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他向前一步,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恐惧或疑虑的脸庞,最终定格在赵柳那张惨白的脸上。
“看看这鬼地方!”
他猛地抬手,指向下方那深不见底、浓稠如墨的黑暗深渊,又猛地指向他们脚下湿滑、崎岖、仿佛没有尽头的岩壁,“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每一寸地皮都恨不得把我们吞掉!
我们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力气?才勉强摸到这里,侥幸没摔死、没饿死、没渴死?啊?!”
他的语气愈急促,带着一种几乎要爆裂开来的焦躁和难以置信:“现在,你告诉我,演凌?益中?还有几千人?!”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洞壁间撞击出沉闷的回响,“几千人!
他们能像我们这样,在黑暗中瞎摸乱撞,像没头苍蝇一样耗尽心血、侥幸找到这条几乎不存在的、要命的路?他们能从天而降吗?还是能直接从石头缝里钻出来?!
啊?!”
他激烈的质问如同连续的鼓点,重重敲击着众人的神经,试图将那名为“绝望”
的迷雾驱散一丝光亮。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