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演凌的目光依旧锁定着那片死寂的废墟,眼神深邃如同寒潭。
半晌,他才用一种近乎耳语般的、冰冷彻骨的声音说道:“他们找不到出口……”
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入益中和旁边几个心腹耳中。
“什……什么?”
益中一愣,没反应过来。
演凌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残酷的弧度,仿佛毒蛇露出了獠牙的尖端。
“我说,底下那些人……葡萄氏、田训、红镜兄弟……他们也一样。”
他微微抬头,望向那片深邃的、仿佛能埋葬一切的洞口阴影,“那个洞,深不见底。
他们掉下去,是意外。
那里……未必有第二条路。”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破了益中等人心中残存的侥幸——他们进不去,底下的人也同样出不来!
这场围猎,骤然变成了一场绝望的僵持,一方困于大地之上,一方囚于黑暗深渊,双方隔着厚重的岩层,都被无形的绝望之网牢牢缚住。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干等?等到他们老死在地底下?”
益中又急又怒,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演凌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仿佛能洞穿黑暗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缓缓移动,从被封死的洞口,移向更远处连绵起伏的低矮山峦轮廓线,似乎在重新评估着什么,衡量着某种冰冷的可能性。
一丝极其隐晦、却更加危险的光芒,在他眼底悄然凝聚。
地层深处,绝望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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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底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只有那微不足道的洞口光斑,极其缓慢地移动着位置,成为衡量这死寂煎熬的唯一标尺。
红镜武兄弟的巨大身影仍在石壁前徘徊,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岩石摩擦的刺耳噪音,每一次失败都让空气中的绝望加重一分。
耀华兴不再刻画岩石,她站起身,开始沿着洞壁更远的地方探索,脚步放得极轻,如同幽灵般移动,侧耳倾听着黑暗深处可能传来的、极其微弱的风声或水流声。
她的匕紧握在手,既是探路的工具,也是应对未知危险的本能防御。
赵柳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另一侧,仔细检查着那些堆积的怪石,手掌贴着冰冷的石面,试图感受是否有微弱的气流流动。
寒春和林香互相搀扶着,缩在相对安全的角落,两双美丽的眼睛盛满了惊恐和无助,她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每一个试图寻找生路的同伴,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动着她们脆弱的心弦。
运费业背靠着冰冷的岩壁,缓缓滑坐在地,昂贵的衣料沾满了泥泞污秽也毫不在意。
他双手抱着头,深深的恐惧如同冰水般浸透骨髓。
公子田训的话和演凌可能的残忍手段,在他脑海中反复交织盘旋,形成恐怖的幻象。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极度的惶恐而变得尖利刺耳:
“田训兄!
演凌!
益中!
他们……他们不会真的在想办法炸开这里吧?或者……或者掘一条地道下来?”
他的目光扫过洞顶,仿佛能看到头顶上方正有无数锄头铁铲在疯狂挖掘,“我们……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等死吗?像……像掉进陷阱的老鼠?”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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