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寒春抱着林香,感觉妹妹的身体渐渐不再颤抖,呼吸变得平稳,也陷入了不安稳的睡眠中。
只有红镜武,如同沉默的礁石,依旧保持着警戒的姿态,靠坐在离堵死的洞口不远的地方,那双在黑暗中依然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他的弟弟红镜广,一直如影子般跟随在他身边,此刻也沉默地坐在一旁,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沉重的铁棍,如同守护兄长的磐石。
三公子运费业和公子田训则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
寒冷开始侵袭。
25c的恒温,在极度疲惫、饥饿、潮湿和静止的状态下,变得刺骨的冰凉。
寒气仿佛穿透了单薄的衣物,直透骨髓。
睡梦中的人开始无意识地蜷缩得更紧,互相依偎着取暖。
林香在睡梦中出模糊的呓语,身体微微抖。
寒春将她抱得更紧,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也放大了内心的恐惧和绝望。
水滴声、同伴粗重的呼吸声、远处不知名角落传来的细微声响……都足以让人心惊肉跳。
饥饿感灼烧着胃壁,干渴让喉咙如同砂纸摩擦。
寂静中,偶尔会响起一声压抑的叹息,或者牙齿打颤的声音。
红镜武默默地拿出贴身藏着的一小块几乎被压成粉末的、混合着肉干和盐巴的应急干粮。
他掰下一小块,先塞给身边的弟弟红镜广,然后又走到三公子和公子田训身边,给每人分了一点点。
最后,他走到寒春姐妹身旁,将最后一点粉末小心翼翼地倒进寒春手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省着点。”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岩石般的质感。
寒春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了一点粉末,轻轻地抹在林香干裂的嘴唇上。
林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舔了舔,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
寒春看着掌心里那一点点珍贵的粉末,没有动,只是紧紧地攥着,感受着那一点点的存在感带来的微弱慰藉。
时间在黑暗中无声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时辰,也许只有半个时辰?黑暗中无法判断。
公子田训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丝颓然和崩溃边缘的脆弱:“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他。
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警戒的红镜武突然微微抬起了头,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有动静。”
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猎犬般的警觉。
所有人都瞬间绷紧了神经,屏住了呼吸,连睡梦中的赵柳和耀华兴也猛地惊醒过来。
黑暗中,除了水滴声和他们自己的心跳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听……”
红镜武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
众人竖起耳朵,竭力捕捉着黑暗中的细微声响。
滴答…滴答…滴答…
依旧是水滴。
呜……呜……
一阵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流声,带着一丝奇异的、若有若无的呜咽,从洞穴深处某个未曾探索的方向,极其缓慢地拂过他们的皮肤。
这气流……不是死水微澜!
它带着一种流动的、方向性的感觉!
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
在这完全封闭了出口的地底,这丝微弱的气流意味着什么?
一丝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又足以燎原的火星,骤然在每个人死寂的心底点燃!
出口……另一个出口?或者……通风的缝隙?
希望,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也足以让濒死的心脏重新开始搏动!
六月十七日的白昼,就在这无尽的黑暗、饥饿、寒冷、绝望与这一丝微弱气流带来的、渺茫得近乎幻觉的希望中,艰难地熬了过去。
当意识再次从昏沉与疲惫中挣扎着浮起,当身体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被硌醒,葡萄氏-寒春的第一个感觉是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僵硬。
她微微动了动麻木的手指,怀中林香的体温微弱得让她心惊。
耳边是同伴们压抑的呻吟和粗重的呼吸声。
新的一天,到来了。
公元七年,六月十八日。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深入地底数十米的绝境之中,整整一天一夜。
短暂的、由那丝微弱气流带来的希望,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