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原来如此~"
田训的扇尖轻点下巴,"
那您可知道,南桂城最近装了新机关?"
他压低声音,"
红镜武在城墙里埋了三百斤火药,专炸您这样的高手~"
演凌的瞳孔猛地收缩:"
放屁!
老子昨天还"
"
还什么?"
田训的扇子突然停住。
"
还还收到情报说守备松懈!
"
演凌急忙改口,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着了道。
田训的折扇"
唰"
地展开新的一面,露出"
坦白从宽"
四个大字:"
说来也巧,今早守军刚换防,全是新手~"
他故意叹气,"
连弓箭都拿不稳呢~"
"
哈哈哈!
天助我也!
"
演凌得意忘形,"
老子就知道赵柳那娘们的消息靠谱!
"
树丛后的赵柳闻言,手中的银针差点捏断。
当演凌瞥见田训扇骨间露出的窃听符咒时,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套我话?!
"
七把短刀同时出鞘,在朝阳下划出七道血虹,"
老子要把你剁成肉馅!
"
"
别激动~"
田训轻盈后跃,"
您裤裆里的鸡蛋壳要掉啦~"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演凌咆哮着冲向城墙,连轻功都忘了用,活像头狂的野猪。
当演凌徒手攀到城墙一半时,守军终于现了这个活靶子。
"
放箭!
"
随着号令,三百张强弓同时嗡鸣。
演凌的屁股上瞬间插了三支箭,像只滑稽的刺猬挂在城墙上。
他拼命扭动身体躲避,却让箭尾的翎毛甩得更欢快了。
"
停!
停!
"
他气急败坏地喊,"
按江湖规矩单挑啊!
"
守军百夫长探出头:"
您先把手从我们哨兵的裤腿上松开?"
当演凌终于狼狈地翻上城垛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腿软——
几千官兵森然列阵,长矛如林直指他的咽喉。
红镜武的轮椅在军阵最前方,三米高的身躯投下阴影:"
早啊,鸡蛋侠。
"
运费业的烧鹅骨头精准砸在他脑门上。
耀华兴的金步摇在晨光中晃得他眼花。
"
我突然想起家里炖着汤"
演凌干笑着后退,突然抓起最近的士兵纵身跃下城墙。
那倒霉蛋的惊叫声划破长空:"
我还没吃早——"
演凌的轻功此刻挥到极致,只是姿势不太美观——他像只被烫到爪子的猫,一手捂着插箭的屁股,一手夹着哇哇大叫的俘虏,蹦跳着消失在晨雾中。
城墙上,田训的折扇掩不住笑声:"
你们猜他多久会现"
"
现什么?"
众人凑近。
"
那个俘虏是紫学治老太医假扮的。
"
扇面上缓缓展开"
药到命除"
四个大字。
公元7年5月29日午时,异常冷空气席卷南桂城,温度计的水银柱凝固在25c刻度。
干燥的北风卷着沙粒拍打在窗棂上,出细碎的"
沙沙"
声。
耀华兴裹着狐裘大氅,金步摇的珍珠在冷风中轻微碰撞,她正指挥侍女们采集最后一批春茶:"
要赶在霜降前收完!
"
三公子运费业趁着众人忙碌,圆滚滚的身躯灵巧地翻过厨房窗台。
他油光水滑的脸上带着窃笑,腰间别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里面是今早偷偷藏起来的烧鹅腿。
"
嘿嘿,去湖州城打打牙祭"
他蹑手蹑脚地溜向马厩,却没注意到葡萄氏寒春的毒匕正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匕尖缠着张字条:"
偷吃者烂舌头。
"
此时的湖州城河边,刺客演凌正蹲在茅草屋里啃硬馒头。
冷风从墙缝钻进来,吹得他面前的火堆忽明忽暗。
"
妈的,连个烧鹅都吃不上"
他恶狠狠地嚼着馒头,腰间七把短刀上的红宝石都蒙了层灰。
屋外传来集市喧闹声:"
新鲜的鲤鱼——湖州烧饼——"
运费业骑着瘦马优哉游哉进城时,演凌刚去当铺典当最后一把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