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闪闪亮。
随着她的喊声,三公子运费业像只闻见腥味的猫一样窜了进来,圆滚滚的身躯差点撞翻端着汤羹的侍女。
公子田训的折扇在烛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啪"
地一声点在运费业油光水滑的脑门上。
"
三公子,"
他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
今日特意为你准备了英州特供烧鹅。
"
运费业的鼻子像猎犬般抽动,目光死死锁定侍女捧来的鎏金食盒。
当盒盖揭开时,焦黄油亮的烧鹅散着诱人的香气,表皮酥脆得能听见"
咔嚓"
声。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
"
且慢!
"
田训的扇骨突然拦住他的胖手,"
如此美味,当配英州特产的沙子。
"
说着从袖中抖出一个小布袋,细白的沙粒如雪花般飘落在烧鹅上。
"
你!
"
运费业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肚子上的肥肉气得直颤。
他试图拍掉沙子,却现这些细沙像长了腿似的往鹅肉缝隙里钻。
更绝的是,每当他要咬下去,田训就用扇尖轻敲桌面,震得更多沙子从鹅皮上簌簌落下。
耀华兴本来还因斗水失败闷闷不乐,此刻却笑得前仰后合,金步摇的珍珠串甩到了林香的琉璃盏里。
"
哈哈哈三公子你的鹅"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狼狈。
葡萄氏寒春的毒匕不知何时抵在了田训的扇骨上:"
再欺负三公子,我就给你的扇面加点料。
"
她冷着脸说,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她。
运费业突然灵光一闪,抓起沾满沙子的鹅腿就往田训嘴里塞:"
你也尝尝!
"
田训急忙后仰,却撞翻了身后赵柳特调的酸梅汤。
紫红色的液体泼洒在他月白色的锦袍上,瞬间晕开大片污渍。
"
我的新衣裳!
"
田训惨叫一声,折扇上的"
运筹帷幄"
四个字被汤汁浸得模糊不清。
林香趁机往他酒杯里弹了撮盐,寒春则悄悄用匕尖挑断了他的腰带。
耀华兴已经笑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你们哈哈哈太坏了"
她抹着眼角的泪花,早把斗水失败的郁闷抛到九霄云外。
正当闹得不可开交时,侍女突然端上一只完好的烧鹅。
"
其实"
她怯生生地说,"
刚才那只是道具,这才是真正的"
运费业的眼睛瞬间亮得像饿狼,扑上去就要抢。
田训虽然衣衫不整,却仍用残破的折扇拦住他:"
且慢!
这鹅得配"
说着又要掏沙子袋。
"
够了!
"
赵柳的银针突然钉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
再闹就把你们扎成筛子!
"
她的目光在烛光下危险地闪烁。
当子时的更鼓响起时,众人各自带着笑意散去。
月光下,那只被沙子糟蹋的烧鹅模型静静躺在食盒里,鹅嘴上不知被谁画了个嘲讽的笑脸。
而真正的烧鹅,早已进了运费业圆滚滚的肚子——当然,田训最后还是成功地在最后一块肉上撒了撮沙子。
公元7年5月29日寅时三刻,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刺客演凌独自蹲在南桂城外的老槐树上,黑色劲装与晨雾融为一体。
他数着腰间别着的七把短刀——每把刀柄都镶着夸张的红宝石——自言自语道:"
老子一个人就能拿下这座破城!
"
演凌潇洒地纵身一跃——
"
咔嚓!
"
树枝断裂的声音格外清脆。
这位号称"
来无影去无踪"
的顶尖刺客,以一种蛤蟆扑食的姿势栽进了泥坑里。
当他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时,现自己的面罩上粘着片烂菜叶,裤裆里还卡着半个鸡蛋壳——显然昨夜有野狗在此聚餐。
"
晦气!
"
他狠狠甩掉脸上的泥浆,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树丛里,公子田训的折扇正掩着嘴无声狂笑。
"
哎呀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演凌大人吗?"
田训突然从树后转出,折扇上的"
运筹帷幄"
四个字在晨光中闪闪光,"
您这是在品尝农家肥?"
演凌的刀瞬间出鞘三寸:"
闭嘴!
老子在在勘察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