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瓦片时,整片屋顶突然出不堪重负的"
吱呀"
声。
耀华兴的金步摇残件在瓦缝间找到着力点,她突然现:
钥匙被蛛丝缠在风向标底部
三片瓦下藏着未拆封的烧鹅包裹
烟囱侧面刻着"
三公子到此一游"
"
小心机关!
"
田训的警告晚了一步。
寒春取下钥匙的瞬间,屋檐突然弹开十二个暗格,淬毒弩箭呼啸而出。
赵柳的红线在空中织成防御网,箭矢被尽数弹开,钉入对面墙壁组成个滑稽的猪头图案。
铜锁开启的刹那,浓郁酱香扑面而来。
昏暗的仓库中央,三公子运费业被铁链拴在梁柱上,正抱着半只烧鹅大快朵颐。
他油光水滑的脸上满是酱汁,脚边堆着七把卷刃的短刀——显然演凌的兵器没能抵挡住美食诱惑。
"
你们来啦?"
运费业含糊不清地招呼,铁链哗啦作响,"
尝尝这家的秘制烧鹅!
我好不容易才"
他突然噎住,田训的折扇精准拍在他后背。
寒春的毒匕斩不断玄铁链,反而崩出缺口
耀华兴用金步摇残件撬锁时,步摇卡在了锁眼里
林香现铁链钥匙就挂在运费业脖子上——被酱汁糊住了
赵柳的银针挑开最后一道枷锁时,运费业正试图藏起鹅腿骨
"
演凌呢?"
田训用折扇拨开运费业衣领上的鹅肉碎屑。
回应他的是响亮的饱嗝,以及远处突然响起的瓦片碎裂声——某个黑影正狼狈逃窜,裤腿上还粘着片烧鹅皮。
运费业的牙缝里卡着演凌的刀鞘碎片
玄铁链的断口处有被反复啃咬的痕迹
缴获的烧鹅秘方上沾着演凌的血指印
仓库地窖里藏着三十坛被喝空的"
醉仙酿"
下午未时三刻,3oc的烈日将湖州城的石板路烤得滋滋作响。
耀华兴的金步摇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她不得不第三次调整角度,以免金属反光暴露行踪。
汗水顺着她精致的鼻梁滑落,在下巴处悬成晶莹的水珠。
"
走东巷,避开集市。
"
田训的折扇在空气中划出虚影,扇面上"
运筹帷幄"
四个字已经被汗水晕染模糊。
他月白色的锦袍后背完全湿透,却仍保持着优雅姿态。
葡萄氏寒春的毒匕在鞘中不安地震颤,匕尖还残留着斩断玄铁链时的缺口。
就在众人转过鱼市拐角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演凌的七把短刀在阳光下闪着血光,刀柄上的红宝石折射出七道刺目红线。
"
想走?"
他的狞笑突然凝固——三公子运费业正捧着荷叶包大快朵颐,油腻的手指间还捏着半只鹅腿。
演凌的嘴角抽搐起来:"
你你怎么还吃得下?"
运费业满嘴流油地抬头:"
饿啊,你仓库里就七只烧鹅"
话音未落,演凌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却在触及油光水滑的皮肤时打滑了三次。
"
演!
凌!
"
一声娇叱如惊雷炸响。
街角转出个身着冰蓝色劲装的女子,腰间悬着的玄铁算盘叮当作响。
冰齐双——演凌的夫人——柳眉倒竖,手中的账本"
啪"
地拍在丈夫脸上。
"
又偷拿家用钱买凶器?"
她揪住演凌的耳朵转了半圈,"
上个月赊的刀鞘钱还没还!
"
演凌瞬间矮了半截:"
夫人息怒!
我这是正事"
"
正事?"
冰齐双的算盘珠子突然飞出三颗,精准打在演凌的膝盖上,"
账本上写得明明白白!
五月廿八,支出:蒙汗药二两、绳索三丈——抓个饭桶?"
演凌的七把刀"
当啷"
落地,刀柄红宝石滚得满地都是
冰齐双的账本拍打声与演凌的讨饶声此起彼伏
运费业趁机捡起地上的宝石,对着阳光鉴定成色
田训的折扇突然展开"
家宅安宁"
四个大字
"
还不快滚回去!
"
冰齐双一脚踹在演凌屁股上。
这位凶名在外的刺客此刻像只丧家犬,捂着钱袋落荒而逃,连最心爱的短刀都忘了捡。
众人面面相觑。
耀华兴的金步摇还保持着防御姿态,寒春的毒匕悬在半空,林香的银针已经对准了一块掉落的烧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