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第七?"
运费业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引得附近几位武将转头侧目。
他的目光反复在榜单和自己的手指间切换,仿佛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远处记分台的铜镜恰好将阳光折射到他脸上,刺得他眯起眼——这个动作让他额头的旧伤疤显露出来,那是三年前被演凌追杀时留下的箭痕。
阴影突然笼罩榜单。
秋马忍两米高的身躯像座铁塔般矗立,他缠满绷带的右手"
啪"
地拍在运费业名字上方。
那些渗血的绷带缝隙里,隐约可见银光流动——正是与运费业肋下伤疤相同的物质。
"
小子。
"
秋马忍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他俯身时脖颈的骨节出"
咔咔"
声响,"
论忍痛能力"
他突然扯开胸前绷带,露出纵横交错的旧伤,最长的从锁骨延伸到肚脐,"
我能生嚼玻璃渣当零嘴。
"
运费业不自觉地后退半步,靴跟踩到块烧鹅骨头差点滑倒。
他稳住身形时,现秋马忍的伤口里竟有东西在蠕动——那是半截没取出的箭头,随着呼吸在皮肉间若隐若现。
"
啊呸!
"
运费业突然吐出口唾沫,精准落在秋马忍脚前的青铜板上,出"
嗤"
的腐蚀声。
他油腻的袖子擦过榜单,在秋马忍的名字上留下道油渍:"
小瞧我?"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圆润的肚皮。
正当众人疑惑时,他突然抓起案几上的烧鹅腿塞进嘴里,连骨带肉嚼得"
咔嚓"
作响。
油脂顺着嘴角流到肚皮上,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会吃!
"
鹅骨在齿间化为齑粉。
又抓起酒壶仰头猛灌,琥珀色的液体从鼻孔喷出:"
我会喝!
"
酒液在青石板上腐蚀出蜂窝状小孔。
最后直接躺倒在地,三息之内鼾声如雷:"
我会睡!
"
最惊人的是,他竟能在震天响的鼾声中突然睁眼说话:"
哪个差了?"
田训的折扇停在半空,扇面上"
忍"
字的墨迹被惊得晕开。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把饕餮之相当作战技展示,更没想到运费业竟能生吞英州烧鹅的硬骨——那鹅骨可是连猎犬都啃不动的。
耀华兴的金步摇歪斜地挂着,她盯着运费业肚皮上随着呼吸起伏的油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轮椅上的红镜广则露出罕见的笑意,少年苍白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叩,节奏与运费业的鼾声完美契合。
当秋马忍阴沉着脸离开时,他绷带里掉出块带血的铁片。
紫学治老太医的银针突然从药箱飞出,精准扎在那块铁片上——针尖瞬间变得漆黑,像是被什么腐蚀了。
运费业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动作灵活得不像两百斤的胖子。
他拍着肚皮大笑时,没人注意到他肋下的三道旧伤疤正微微光,与榜单上鎏金文字的闪烁频率完全一致。
榜单突然无风自动。
最上方的荧光盾名字亮起刺目的红光,胜利次数从14跳到了15——原来他刚刚又完成了一场秘密比试。
这个变化让运费业猛地闭嘴,油光光的脸上次出现凝重。
"
第七名"
他喃喃自语,突然抢过田训的折扇,在"
忍"
字旁边歪歪扭扭添了个"
吃"
字。
扇骨暗格弹开,掉出张纸条——正是当日忍痛比赛前,红镜武亲手写下的赔罪条款
然后又过了几十分钟之后正午的烈日将青铜榜单烤得滚烫,公子红镜武2米高的身影在榜单前投下威严的阴影。
他戴着玄铁护甲的右手轻抚过鎏金榜文,指缝间流动的银光与榜单上"
伟大的先知"
五个烫金大字交相辉映。
当他的手掌划过"
三公子运费业"
这个名字时,榜单突然出奇异的嗡鸣。
"
此榜乃南桂城荣耀所系。
"
红镜武的声音在演武场回荡,震得悬挂的旌旗猎猎作响。
他玫红色的瞳孔扫过全场,目光所及之处,连最聒噪的士卒都屏住呼吸。
榜单最上方"
荧光盾"
三个字突然亮起血光,胜利次数从14跳至15——这位冠军正在场边包扎伤口,他千米降时摔断的右腿还打着夹板。
就这样榜单上的显示却是海马热的名字排在第二,墨迹中隐约透着海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