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至于为何林姑娘也留下了,盖因二人来日同嫁一人,老太太对黛玉自有一番交代。
过得半晌,先是黛玉行将出来,领着紫鹃、雪雁一并而去;又过半盏茶光景,二姑娘迎春方才赧然而出。
琥珀等大丫鬟纷纷围拢过来道喜,二姑娘愈发羞赧,却再也禁不住面上笑意,赶忙吩咐司棋看赏。
司棋本就心下欢快,一激动,撒手便散出去十几两银子,惹得七、八个丫鬟又是好一番道贺。
绣橘提了灯笼,引着迎春往缀锦楼而去,进得大观园里,司棋方才笑着道:“恭贺姑娘得偿所愿。”
迎春自是长长舒了口气,说道:“没签下婚书之前,一切都做不得准,你们两个也莫要张扬。”
司棋不以为意,道:“远大爷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他既开口求娶,这事儿哪里还有变故?”
绣橘回头也笑着道:“方才琥珀去送行,听远大爷与琏二爷说了,过几日便要寻个官宦人家的太太来说媒呢。”
迎春性子谨慎,虽笃定再无变故,却也不敢大意。当下就道:“即便定下来,这婚事说不得也要明后年才会办,往后咱们该什么样就什么样。”顿了顿,她又有些欲言又止。
司棋立时会意,说道:“姑娘,要不要与各处招呼一声儿,总要多照看姑爷几分。”
绣橘却笑道:“远大爷为人处世没得挑,且五儿如今就在远大爷房里,便是不用招呼,柳嫂子难道还会苛待了不成?”
迎春笑着发话道:“也不用特意打招呼,料想库房上的婆子定会瞧眼色行事。”
说话间绕过翠嶂,眼看上了沁芳亭,忽而听得后头脚步声急促。主仆三个驻足回首,便见赵姨娘发髻凌乱奔来,一双眸子更是泪眼婆娑。
迎春略略纳罕,旋即回想起了,今儿个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好似不大好,下晌时探春还去瞧了一遭。如今赵姨娘这个样子,莫不是赵国基真个儿不好了?
当下迎春出言道:“赵姨娘这是怎地了?”
赵姨娘与迎春既无过往也无仇怨,如今又是迎春管家,赵姨娘见了迎春立时好似撞见了主心骨一般,上前扯了迎春的胳膊哭诉道:“二丫头……我兄弟去了,仪门落了锁,我出不去……求求你了,让我去瞧一眼吧!”
迎春心道果然如此,面上也带了几分急切,吩咐道:“绣橘,你拿了对牌去仪门吩咐,就说我说的,赶快备下马车送赵姨娘出府。”顿了顿,又思量着道:“姨娘身边儿的丫鬟只怕不大中用,你去东跨院请了秦显家的来,让她照看着。”
扭头又与司棋交代:“先支二十两银子来,算是我送的丧仪。”
赵姨娘是丫鬟爬床,前些年虽得贾政宠爱,可得了些银钱、物件儿,扭头全都塞给了马道婆,手头并无什么积蓄。那赵国基又只是贾环的小厮,每月不过一两银子,其妻如今还在浣洗房,又要养儿女,只怕家中没什么积蓄。
小门小户也不用停灵太久,只怕天一亮便要采买棺木,看在探春的份儿上,先送上丧仪也是一份心意。
赵姨娘刻下六神无主,听得迎春这般吩咐,顿时心下熨帖不已。禁不住又流了眼泪,感念道:“多亏了你,二姑娘。”顿了顿,又道:“另有一事,还请二姑娘告诉探丫头一声儿……”
话没说完,迎春就蹙眉道:“姨娘这话不妥!三妹妹一早儿就养在太太房里,就算顾念血脉亲情,也是白日里去祭拜,哪儿有大晚上出门的道理?传出去让外人如何作想?”
赵姨娘一怔,这才讪讪道:“是我想差了,我,我这就走了。”
赵姨娘说完,才有小吉祥儿提了灯笼追上来,当下主仆两个别过迎春,随着绣橘往前头而去。待会同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