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温的心脏。
她抬头看向城楼,目光在宁凡身上停了很久,才缓缓站起。
风更大了,吹得残楼间的破幔猎猎作响。
尘妤也来了,她披着一件黑色的长披风,兜帽垂下,遮住了半张脸。
她脚下踩过的雪很轻,却在宁凡耳中像是细密的鼓点——一种战前的召唤。
“火脉,已经衰得只剩最后一炷。”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今晚之后,它便不再属于任何一族。”
宁凡看着她,半晌才道:“那它属于谁?”
尘妤没有答,只伸出一只手,将一枚漆黑如墨的石珠递给他。
那珠子冰凉得像从地脉最深处捞出的水滴,但宁凡接过时,却从掌心涌出一阵细微的灼热。
远处的山脚,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冰层被重物砸裂。紧接着,低沉的轰鸣一声声压近——
那是蛮荒的长鼓,与油井深处的金属回声混在一起,像两种文明在夜色中彼此试探。
宁凡知道,这一夜之后,火的归属与血脉的存续,都会被彻底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