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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石……”
明明此刻自己的面前正活生生地站着自己的好战友,可不知为何,傅义阳却只有刚瞧见他的第一眼时才略微感觉到了些兴奋。
而在那之后紧随着兴奋涌入其心头的竟又都是些难以言明的酸楚与绝望。
“对啊,是我!
你也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吧!
现在甲板上很危险!”
但这复杂的心绪却也无法仅凭一眼照面便让对面的刘越石知晓,是以当这会的越石一眼瞧见傅义阳呆竖在了原地,便又立刻忧心地冲着自家船长开口招呼着,那一只不断挥舞着示意向他靠近的手上动作亦不见停。
可对于这会的傅义阳而言,走这两步朝着自己半生的挚友靠近过去又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在他为自己,为这一船海员,更包括了那些奋战在了大洋两岸的革命者们而言,这几步的距离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实际意义。
而真正的意义,其实只需要此刻的傅义阳手中握着枪,双眼之中看见了刘越石,这就足够了。
他们三人的就此沉默,让一切秘密都石沉大海,这就是他们所能够为那些奋战中的所有同志们献上的最大意义。
是此,傅义阳对于面前刘越石的生生催促便也仅仅只是回应了短短一句:
“呵呵……越石,今天也算是等到了我们也能够说上一句‘死国可乎’了的时候了。”
只是这简短且含义晦涩的一句回应又让对面的刘越石不禁蹙了蹙眉,瞧着模样竟是没能一时间反应过来傅义阳对自己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死国可乎’?”
甚至于还随着傅义阳的话音又复述了一遍其中的字眼,开始咂么起来了这其中的含义。
而这一切都并没有引起来面前傅义阳的注意力,只因为此刻的傅义阳心中早已经被各种复杂的情绪所紧紧挤满,愤恨、苦闷、恐慌、悲怆、不舍,还有着那么点心酸。
这一切都在看见了越石的那一刻便开始不断地涌入傅义阳的思绪,为傅义阳的这一颗大脑增压,直至那一句话说出口了的一瞬间便已经让傅义阳的大脑变作了一只膛压巨大的高压锅,叫傅义阳感受到头颅止不住胀痛的同时,也早已不复之前那样清晰敏锐的洞察能力。
其所留存着的唯一一丝理智也只能够让傅义阳于此刻当着面前挚友的面,悍然高举起来了手中“大黑星”
将其圈定在准星之中:
“还请你先下去帮我跟阎王报个到,我很快便会跟你,还有士稚一起下去……”
看字眼上明明这应该是一句威胁意味十足的狠话,可此刻让傅义阳说出来却又是说不出来的苦闷酸楚。
而就在另一边的刘越石看见了面前人对自己举起了枪说出来这一句,才刚刚反映过劲来打算要为自己辩驳两句的时候,那一眼深邃的枪孔竟又要比刘越石开阖双唇的动作来的还要更加迅:
‘砰——————!
’
伴随着一声震耳的枪响,一颗子弹亦是乘着爆燃的焰火飞射而出,顺着傅义阳手中“大黑星”
准星所圈定了的方向在这清冷的冬夜寒风之中划出了一条笔直的线,精准地击穿了面前刘越石大副的头部,并让那一整个头颅都随着这一点子弹的动能而随之后仰了些。
与之相对的,则是不忍直视这一副由自己一手创作出来画面的傅义阳又将自己的脑袋低垂了寸许。
然而就在这一来一去之间,傅义阳没能注意到的是,他所想象出来的那副画面其实并没有在现实世界中呈现,甚至于如果这会的傅义阳抬起头来看,在他面前的那个“刘越石”
的“脸”
上甚至都没能留下来哪怕一滴的猩红血液
不过这倒也并不是说傅义阳的这一枪没有造成任何的效果,恰恰相反,面前这位“刘越石”
的面容也确实是被“大黑星”
的这一颗子弹击中了鼻梁骨的位置,然而吊诡的是,“刘越石”
的这张脸却并没有被这一颗子弹给穿出来一眼汩汩淌血的血洞,而是像是一团橡皮泥一般,锢住了那一颗黄铜弹头在其皮肤表面了的同时,也连带着整张脸也被打得变了形。
尤其是围绕着子弹的那一圈,不仅是本该高耸的鼻梁这会整个凹陷了下去,同时还在其周围形成了一圈螺旋的摩擦焦黑痕迹,让这整一张脸看着都不再像是一张人类应该拥有的面容,反倒更像是某个孩子手中捏的歪瓜裂枣的软泥玩具。
“唔……嘶——”
‘咕噜噜……呜噜噜……’
再等这会的傅义阳听见耳旁传来了的痛呼声与液体气泡声相结合了的奇怪动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看见了那个本该被自己一枪送去轮回了的战友此刻竟扭曲着面庞,还一边痛苦喘息着一边急躁地伸手上去扣弄着自己下颌处。
“哇啊——!”
这才猛然地惊觉现状的诡异,连带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