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云用一截更细的竹竿轻易化解。
赵云的身法灵动如游龙,竹竿在他手中时而如枪,时而如鞭,总能精准地点中张飞的手腕、膝窝等关节处,每每打得张飞龇牙咧嘴,树枝脱手落地。
“老赵!
你就不能让让俺!”
张飞又一次被竹竿点中脚踝,踉跄着后退两步,不满地嚷嚷,络腮胡都气得翘了起来。
赵云收势而立,竹竿在掌心转了个圈,挽出个漂亮的枪花,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让你。”
说话间,竹竿又如毒蛇出洞,直刺张飞胸前空门。
林昼看得忘了捡桂花,小嘴张成“o”
型,圆溜溜的眼睛跟着两人的动作转,不时出“哇——”
“哎呀!”
的惊呼,比看戏还投入,小拳头都攥紧了。
邹善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蒸好的桂花米糕,热气腾腾的,甜香混着米香四溢,与空气中的桂花香缠在一起,让人闻着就食欲大开。
他走到林夜榻边,将盘子放在小几上:“刚出锅,趁热吃两块,补中益气。”
他的目光扫过林夜膝上的书,又看向不远处“战况激烈”
的两人,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扬声道:“翼德,动静小些,尘土都扬到糕点上了。”
张飞正被赵云一竿子扫在屁股上,龇牙咧嘴地跳着脚躲开,闻言嘿嘿一笑,大手一扔,树枝“咚”
地砸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吃糕吃糕!”
说着就大步流星走过来,蒲扇般的大手直接向盘子伸去。
邹善手腕一翻,用一根筷子轻轻敲在他手背上,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洗手。”
张飞讪讪地缩回手,嘟囔着“老邹你就是讲究”
,却还是乖乖转身,噔噔噔跑去井边冲洗。
赵云也收了竹竿,缓步走过来,气息平稳,额角连汗都没有,仿佛只是散了个步。
他对林夜笑了笑:“夜兄弟今日气色又好些了。”
林昼也捧着布兜跑过来,踮着脚尖,小脑袋在盘子边蹭来蹭去,眼巴巴地看:“邹叔邹叔,我的桂花能用上吗?”
“少不了你的。”
邹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米糕,在嘴边轻轻吹凉了些,才递到林昼嘴边。
小家伙啊呜一口咬下去,米糕松软细腻,桂花香甜清冽,瞬间幸福感爆棚,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小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吃到蜜的小仓鼠。
林夜也拿起一块,慢慢吃着。
米糕入口即化,带着桂花的芬芳和一丝蜂蜜的清甜,温暖的感觉从胃里蔓延开,缓缓滋养着四肢百骸。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张飞甩着手上的水珠冲回来,迫不及待地抓起两块米糕塞进嘴里,吃得含糊不清;赵云在一旁无奈地摇头,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糕屑;林昼像只小尾巴似的围着邹善转,叽叽喳喳说着要把桂花藏起来留着做糖;邹善又转身回厨房去端煮好的桂花茶,步履沉稳……阳光透过桂花树的枝叶缝隙洒下,光斑在每个人身上跳跃,温暖得让人想叹息。
这样的日子,真好。
夜里,林夜第一次拒绝了邹善的守夜。
“邹叔,我没事了。”
他靠在床头,声音虽然依旧不算洪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些日子,您都没睡过一个整觉。
今晚回房睡吧,有事我会叫夕桐,或者按铃。”
他指了指床头一个新装的呼叫按钮,按钮是淡蓝色的,直通夕桐和诸葛亮、周瑜的房间。
邹善看着他,昏黄的夜灯下,林夜的脸色确实红润了许多,眼神清亮,眉宇间的虚弱散去不少,多了几分往日的沉静。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
别逞强。”
他起身,替林夜掖好被角,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头,又走到林昼那边,检查了一下被子,确认小家伙睡得香甜,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糖,才拿起那本看到一半的阵法书,“我就在隔壁,有动静随时叫我。”
门被轻轻带上,留下一道细细的缝。
房间里只剩下林夜和熟睡的弟弟。
夜很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秋虫最后的鸣叫,低低的,像在说悄悄话。
林夜却没有立刻睡着。
他体内新生的灵力似乎格外活跃,在经脉中缓缓流淌,带着一种微热的、跃跃欲试的感觉,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兔子。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在黑暗中微微凝聚心神。
一点淡蓝色的光芒再次亮起,比白天尝试时更稳定些,像一颗微缩的星辰在他指尖旋转、闪烁。
他尝试着引导这丝微弱的法力,沿着手臂的经脉缓缓向上,过程有些滞涩,却并未感到剧痛,只有微微的胀感,像有温水在血管里慢慢流动。
忽然,那点蓝光轻轻跳动了一下,分出一缕更细的光丝,如同受到无形的吸引般,悠悠地飘向枕边那个装着钥匙碎片的木盒!
嗡……
木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