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凭直觉瞄准射箭,你自已去找那种感觉,枪那玩意儿有照门,有准星,这玩意儿没有,只有在不同的特定距离上保持足够的练习,才能让目標的位置,箭的飞行,身体的感觉在脑袋里形成一种深刻的记忆。
这是用来的打猎的,进山以后,情况都有,你站的位置隨时都可能变动,
猎物是活的,机会可不等人,就连你每次拉弓,用的力道都不能保证是一样的,
按照固定的法子去练,不灵,要做到不管在啥地方,指哪射哪,就只有多练,凭感觉练出的能隨便都射准的箭法,才是最靠谱的。
那些死板的法子有,但我不建议你学,因为学了没啥用,这又不是玩具,是用来打猎的。
再说了,人跟人也不一样,適合我的,不一定適合你,就连你用我这把弓练出来了,换一把弓,你也未必立马就能射准。
这种射准的感觉,只能靠你自己找,別的都是虚的。”
孟川说完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特意强调一句:“不许空放,空放的话,
会损伤弓身,也会让弓弦变松,一个不小心,还会弹到手上,把手给弹伤,可別把我的弓玩废了,我还要用来打灰狗子呢。”
“记住了!”
卫淮认真地点头。
孟川这番话,听上去像是很敷衍,但他仔细一想,却又是字字珠璣。
好歹也往山上去了好几次了,他知道在山里的复杂情况,也理解这话的意思,弓和枪,在有些方面,其实是相通的,用枪又何尝不是一样。
確实,自己摸索出来的东西,才是適合自己的。
反正射在雪地上的箭可以找回来,可以不断、重复地射。
练吧!
嗯,猎神保佑!
他学著孟川的样子,搭箭张弓,凭著自己感觉,瞄著雪堆上孟川画的灰狗子脑袋,射了出去。
他就这么一箭一箭地射著,箭袋里的木箭射完了,就跑过去將那些插入雪堆周围的木箭收拢,再退到之前的位置,继续射。
当然了,卫淮也不是毫无目的地乱射。
每射一箭,就注意观察箭的飞行轨跡,偏差是多少,高了还是低了,然后下一次尝试做出调整。
他骨子里藏著一股劲头,不厌其烦地一箭箭射出,一次次地跑出去將那些木箭给捡回来。
中午饭是孟寿安做的,吃过后,他继续折腾,水连珠和弓箭,换著练,他自已都不知道一天下来射了多少箭。
只知道自己双手手臂和胸口,都有些虚脱了。
时间不早,回屋帮著孟寿安做了晚饭,吃饭的时候,他的双手酸痛得厉害,
端著樺皮碗都止不住地发抖,筷子都有些拿捏不稳。
他熟悉这种感觉。
以前在蜀地的时候,突然干一天的刨挖土地的活计,或是被派去出义务工搬上一天的石头,扔上一天的砖块,这种手抖得拿不住碗筷的感觉,经歷过不少次数。
落叶松和报马子木粘合而成的弓箭,力道强劲,每一次拉弓,都需要不少力气。
一遍遍地重复消耗,让他的双手有些扛不住了。
但这种事情,他很清楚,需要的不断適应。
只要適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