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当年……义无反顾看上的人,不会……不会是无情无义之人。”
这句话如同赦令,让南山玉浑身剧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
李长风看着他,眼神复杂,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有原谅,有理解。
或许,还有一丝埋藏极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孺慕。
他撩起衣袍,不再犹豫,对着南山玉,郑重地双膝跪了下去。
以头触地,行了一个标准的、迟到了二十多年的儿臣大礼。
“儿臣……李长风,拜见父皇。”
这一声“父皇”,如同天籁,击碎了南山玉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几乎是踉跄着扑上前,一把将跪在地上的李长风紧紧、紧紧地搂在怀里。
手臂用力之大,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儿子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弥补那二十多年错过的时光和无法言说的亏欠。
“好……好孩子!朕的孩子……回来了!”南山玉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却是喜悦和激动的泪水。
他拍着李长风的背,一遍遍地重复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李长风伏在父亲的肩头,感受着那陌生却又带着奇异安心的怀抱,鼻尖是龙涎香混合着泪水的味道。
他闭上了眼睛,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微微放松。
母亲的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是否会感到一丝欣慰?
父子相拥,无声的泪水诉说着二十多年的分离与辛酸。
这一幕,足以让铁石心肠的人也为之动容。
吕清月站在角落,看着这感人至深的一幕,心情却更加复杂了。她为陛下感到高兴,真的,陛下这些年的郁郁寡欢,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但与此同时,一种更深的局促和不安攫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盯着自己官靴的鞋尖,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她甚至开始偷偷地、一寸寸地往后挪动,希望能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最好能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