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却觉得喉咙干涩发紧。她试图活动一下僵硬的手指,一阵针扎似的刺痛传来,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张骁见状,二话没说,一把抓过她冰冷的双手。他掌心宽厚粗糙,却异常温热,一股精纯而温和的内息,如同冬日暖流,从他掌心劳宫穴缓缓渡入陈青梧的手腕经脉。这股力量带着卸岭力士特有的厚重与生机,温和地驱散着她指尖的麻木和经脉的滞涩,抚慰着过度消耗带来的隐痛。
“别硬撑。”张骁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手上的动作却极尽温柔,小心翼翼地揉搓着她冰凉的手指,试图将更多的暖意传递过去,“你这笛子吹得…差点把命搭进去。”
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而上,不仅温暖了冻僵的手指,似乎也驱散了一丝盘踞在心头的阴寒。陈青梧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指尖的刺痛在张骁内息的温养下逐渐缓解。她抬眼,撞进张骁那双满是关切和一丝后怕的眸子里。冰窟的寒意仿佛被这目光驱散了些许,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悄然滋生。她动了动被张骁大手包裹的手指,轻轻回握了一下,低声道:“…没事了。”
陆子铭在一旁看着,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凝重。他重新戴上眼镜,强光手电扫向冰窟深处,那里似乎有微弱的气流涌动,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同于冰窟的凉意。“气流…前面可能有出口,或者更大的空间。”他撑着冰壁站起来,声音依旧带着疲惫,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学者的锐利,“此地不宜久留,后面那些东西…封不了多久。”
张骁松开陈青梧的手,顺手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重新握紧青铜剑,剑身上被冰髓腐蚀的斑痕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他魁梧的身躯再次挺直,像一尊守护的门神,目光灼灼地投向手电光柱指向的黑暗深处。“走!是生路还是更邪乎的玩意,闯过去才知道!”
呜——
陈青梧深吸一口气,再次将骨笛凑近唇边。这一次,笛音不再仓惶,虽然依旧带着穿透冰层的锐利,却多了一份沉稳和穿透迷雾的坚定。笛声幽幽,如同无形的探针,刺向前方未知的黑暗,为他们在这绝险的冰髓甬道之后,继续探路前行。
冰窟深处,那微弱的气流似乎随着笛声的注入,变得清晰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