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二楼的主卧内。
温婳跟着秦观澜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
秦观澜一进门就扯了扯领带,脸上积压了一晚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猛地转过身,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温婳,不悦的质问,“是不是你把我妈招来的?”
温婳看着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秦观澜,那是你亲妈,不是我的。她是什么性格,活了三十年,你难道不知道吗?”她的声音清清淡淡,却逻辑分明,“你觉得,她会是我打个电话、说几句话就能叫得动的人?”
她向前走了一步,迎上他愤怒的视线,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还有,你要是眼睛没瞎的话,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也是被她临时从外面叫回来的。事实上……”她环顾了一下这个让她无比压抑的房间,“我现在,非常想走。”
秦观澜伤了自尊心,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温婳,欲擒故纵这种把戏,玩一次就够了,没完没了就显得廉价。”
他不信。
这个爱了自己整整六年的女人,会真的对他心如止水。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他同处一室,睡在同一张床上,她怎么会不期待发生些什么?
毕竟,在这六年的婚姻里,他不是没有见过她羞红着脸,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偷偷望着他,欲言又止地暗示。
面对他的指控,温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随你怎么想。”
她径直走向窗边的沙发,摆明了今晚就要在这里将就一夜。
秦观澜感到挫败。
他暴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像是被彻底打乱了阵脚,语气也软了下来,“温婳,我们别闹了行不行?”
“之前的六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你要是觉得我跟叶舒那里……让你误会了,我改还不成?”
这番话,若是放在从前,或许能让温婳心软。
但现在,听在她的耳中,只觉得可笑。
她毫无波澜地躺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
“不用了。”
她心里无比清楚,想要离婚彻底斩断这一切,并非一时的冲动。
而是用整整六年的时间,无数次失望累积起来决然。
六年是这么过来了。
可如果她不干脆一点,那么这样憋闷窒息的日子,就会持续一辈子。
温婳缓缓闭上眼睛拒绝交流。
秦观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走进了浴室。
温婳以为,这一晚大不了就这样在剑拔弩张的沉默中过去。
然而,到了晚上十点多,主卧的房门却被敲响了。
浴室里的水声一停,秦观澜裹着浴袍走出来,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是秦母,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银质汤壶的佣人。
“妈?”
“老太太特意吩咐厨房给你们炖的汤,说是补气血的,对身体好。”秦母的视线在秦观澜和沙发上的温婳之间扫了一圈,“趁热喝了吧。”
佣人上前,给两人各倒了一大碗暗红色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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