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下,全是百年老根,缠绕在一起,错综复杂...”
卢象升问:“斩不断,刨不绝”
洪承畴摇了摇头:“斩不断,刨不绝。
卢制置使,你说该怎么办”
“放一把火,烧乾净了再深耕翻土,斩草除根!”
卢象升断然道。
洪承畴哈哈大笑:“卢制置使与本官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介休城北范府大院,一处单独的院落里。
范永星,范府五老爷坐在书房里,看著一堆堆的帐簿和书信。
“老爷,赵信来了。”
赵信是他的妻弟,心腹中的心腹。
“姐夫,北边来信了。”赵信一进门就直奔主题,“我们派去科尔沁部的三支商队,刚过大沙窝就被人劫了。”
“劫了一点都没剩”
“足足三四千骑兵,那阵势打林丹汗都够了。
护卫队有的嚇尿了,直接投降;有的殊死抵抗,被乱刀砍死..,逃回来四人,被我接住了..
姐夫,范家商队被劫,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还这么大阵势。
这天,恐怕要变了,要赶紧去稟告大老爷。”
“大老爷在做什么”
“我进来时打听过,大老爷在曰贤楼宴请两位官老爷,一个姓张,一个姓孙。”
“张光前、孙居相。”范永星目光闪烁,“我去亲自稟告。还有...”
赵信知意,身子前倾,耳朵凑到跟前。
范永星小声道:“商队被劫一事,关乎重大,不要让他人知道,否则的话人心晃动,不好收拾。”
“姐夫,我知道。那四人被我安置在太原城里,没人知道。”
经过通报,范永星被领到日贤楼二楼。
满脸通红,一嘴酒气的范永斗指著他说:“范永星范世辰,我家老五,我们范家的千里驹。”
张光前授著鬍鬚道:“范世辰,范家五爷,老夫早就有耳闻。精明干练,关內关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啊。
范东家,他是千里驹,你是伯乐。”
范永斗哈哈大笑:“过奖了!
孙居相看著范永星,目光炯炯,看得他心里有些发忧,转过头来,对著孙居相笑了笑。
孙居相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老五,有事吗”范永斗问。
“大老爷,宣府那边的货都备好了,要不要发,请你定夺。”
范永斗目光一凝,盯著虚处看了一会。
“先不要发,等等那边的消息。”
范永斗转头看向张光前和孙居相,苦笑道:“现在局势动盪不安,风云诡。我们做生意的,最怕的不是不赚钱,而是风险。
不赚钱,本钱还在。
一个大浪打来,连本钱都要亏光。
范家就算有百年基业,也经不起几次大浪..:”
“孙东家谦虚了。
孙东家最为人称讚的就是目光毒辣,看人看事极准。老夫和伯辅这次前来,如此商议要事,还有请孙东家指点迷津之意。”
“张公太客气了...”
“老爷,祁县王府三公子求见。”
范永斗一愣,王登库的三子
出了什么事。
“快请进来。”
王三公子一进来,大家闻到一股酸臭味,从鼻孔里直衝脑门。
这得多少天没洗澡
再看这位王三公子,衣衫槛楼,垢面蓬髮,跟积年乞巧无二。
要不是范永斗跟他相熟,都不敢相认。
“贤侄,你这是”
“世伯,救命啊!狗官李瑾在大同,构陷诬告,拘了家父和兄长,侄儿连夜逃出来,前来求救。
救救我家吧,世伯!”
这是怎么回事
眾人愣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