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病根。
他强撑著说:“上官如何称呼!”
“本官是宣大总督洪承畴。”
杨原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身边的千总、把总和亲兵也跪了一地。
“杨原德,你还不快下令开关口城门!”洪承畴继续说道。
杨原德心里清楚,这个关口城门开不得,一开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狡辩道:“回稟督宪,外面兵马未明,有可能是韃虏假冒,末將不敢擅自开城门。
“胡说,外面旗號鲜明,是开平都司的兵马,为首者更是平辽局制置使卢象升。
本官与他约定好,在宣府万全左卫、张家口堡、龙门一带举行联合操演,你还不快快开城门!”
杨原德额头脸上的汗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但他还在强撑著。
能拖一会是一会,等家眷离开张家口堡,自己再趁乱脱身。
现在开关口城门,自己一家就得被人一锅端啊!
“督宪,末將还未收到军令,不敢擅自开城门。”
“笑话,本督在此,亲自下令,还不算军令吗”
杨原德咬著牙答:“回稟督宪,末將只听从宣府镇总兵的军令。”
洪承畴淡淡地说了一句:“好胆!看来范家没少给你好处,让你如此豁出身家性命帮他。
杨原德,你以为没有你这碟山西陈醋,本官就吃不上这碗饺子了”
远处瓮城轰然炸响,有人高呼:“门开,城门开了,关口破了!”
杨原德脑子一炸。
洪承畴出现在这里,原来是要拖住自己,他另外派人去开关口城门。
守城门的千总,上有老下有小,虽然吃了范家不少好处,可是没有自己这般意志坚定。
洪承畴叫人拿著宣大总督府的军令旗號,略一施压,喝问几句,你们是不是要造反,想被夷灭三族啊!
千总很快就会腿软。
他都腿软,其他人腿软得更快这些文官都不是好东西!
居然声东击西。
马蹄声响,这边城楼上,都能感觉到砖面在震动。
远远地看去,关口漫山遍野的骑兵,如同百川归流一般,涌向关口。
完蛋了!
不,没有完蛋!
杨原德目露凶光,转过头,给中军一个眼色。
兄弟,我们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我娶了范家的女儿,你娶了王家的侄女,真要是事败,我们都得全家死光光,不如奋起搏一把,求条生路。
中军猛地站起身来,拔出腰刀,对身边的亲信士卒大喊道:“兄弟们!
他们都是蒙古韃虏假冒的,已经被杨守备识破,快抓了他们,重重有赏!”
士卒们不明就里,听到中军这么一喊,纷纷跳起来,举著刀,挺著枪,呼啦啦地围了上去。
从洪承畴身边闪出一人,双手持刀,抢进士卒中,雪亮的刀舞得跟风车一般,挨著就伤,碰看就死,一路上残肢横飞,血肉乱溅。
不过二十几息,那人砍翻了近十人,抢到中军跟前,一刀下去,首级横空飞过,噗通一声,落到杨原德跟前,鲜血甩了他一脸,嚇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人来到杨原德跟前,右手刀一伸,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杨原德,你这个范家女婿做得挺称职的,这么捨得给你岳家卖命。”
“你...你...你是何人”
“老子虎大威!”
“虎...大威”
“玛德,老子火烧辽阳,夜袭瀋阳,一刀砍了老奴两个侄儿;后来又在曼陀罗山,砍了林丹汗一个儿子,一个侄儿。
赫赫威名,你他娘的居然没听说过”
杨原德咽了咽口水。
我还以为那是编的呢!
完蛋,如果这些不是编的,那就是范家人忽悠老子。
过了一会,卢象升带著一干部眾上到城楼,与洪承畴会合。
“洪督宪,本官带来了开平都司两万一千兵马,镇得住场子吗”
洪承畴大笑道:“卢制置使,足够了。
这些混蛋欺压良善各个神勇,真要真刀真枪地做过一场,立马变成软脚虾。”
卢象升说:“洪督宪,我们事不宜迟,先定宣府,再平大同。趁著他们没有防备,以快打慢。”
洪承畴眼晴微微一眯,笑呵呵地说:“卢制置使,我们先定了宣府镇再说。
这里位置重要,是京侧翼。
此处一定,我们就不用担心贼子们抄扰京畿,惊动圣驾。”
卢象升双目一闪,“洪督宪,大同那边有变故”
“卢制置使,大同三关两镇的情况,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
漫山遍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