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谦益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大气不敢出。他不敢看刘国华,只敢看著周延儒,两人四目相对,就像是被关在同一羊圈里的山羊一样。
曾有传闻,皇上派魏忠贤来南京镇守,名为监视江南士林,实际上真正行使监视之责的是刘国华。
听他刚才问话,可见传言不假。
他还知道些什么!
自己该如何应答
刘国华为什么会突然问此事
难道是温体仁出了什么事
周延儒脑子就像一匹千里马,在飞速地奔跑著,无数的念头跟著飞闪而过。
他咽了咽口水,老实答道:“员娇先生与我说,信王殿下已有十六岁,当就藩了啊。
他想邀请几位曾经给信王讲课的同僚,一起上疏,请皇上下詔,让信王出京就藩。”
刘国华继续问:“拖斋先生前来拜访牧斋先生,有提起此事”
周延儒喉结动了动,艰难地说:“有说起过。”
钱谦益在旁边附和道:“玉绳前脚来,与我聊了一刻钟,期间有提起信王就藩之事。
然后两位后脚就来了。”
刘国华目光在周延儒和钱谦益脸上扫来扫去,使得两人的心砰砰乱跳。
突然,刘国华展现出笑容,“两位先生心胸坦荡,让刘某敬佩。”
离开钱府,刘国华和冯梦龙先坐轿到江边码头,转乘了江船,直奔瓜州。
船舱里,刘国华还是凝神苦思。
“永昌,你还在想信王就藩之事”
“是的。”
“永昌不必多虑。信王殿下也到了就藩的年纪。
“子犹先生,信王就藩这股风,突然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这股风的源头,出自哪里”
冯梦龙想了想,“京师信王府信王殿下想远离是非。”
刘国华摇了摇头,“信王殿下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敢兴这个风,且真是出自他,这股风颳不到江南来。”
“那是出自哪里”
刘国华推开窗户,只见雪飘飘,瀰漫上江面上,很快遮住了大江南北两岸,也遮住了天地之间。
他轻轻嘆息了一句。
“下雪了!天启七年,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