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
“什么?!妇人孺子?!”
“荒唐!简直荒唐!”
“怎可能?罗州石坚逾精铁,连神游境全力也难以破开,竟说区区妇孺能碎?!”
文臣们一个个倒吸凉气,面色骤变,议论之声顷刻间炸开。
他们本就怀疑火铳的存在,如今陛下竟然扬言妇孺可碎罗州石,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圣上此言……未免过于夸大?”
“莫非圣上被方士迷惑,信了虚妄?”
“难道……真有此等神器?”
他们的声音交错,或震惊,或怀疑,或茫然。
而武将们也忍不住脸色变幻。
他们知道罗州石的坚硬,深知就算他们拼尽全力,也不过能在石面上留一道细痕。
若真如圣上所言,连妇孺也能一击击碎……那岂不是代表,世间人人皆可拥兵力?!
这背后隐藏的深意,让人心惊胆战!
……
许居正心头也是一震。
他原本就心虚胆怯,此刻听圣上如此笃定,反而更觉不可思议。
他喉结滚动,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妇孺……妇孺也能碎罗州石?”
这句话在他脑中不断回荡,仿佛有千斤重锤在敲击心神。
他望着场心那块黝黑厚重的罗州石,只觉它在此刻变得高不可攀,仿佛在冷笑自己这副老骨头的无能。
他心中一遍遍挣扎:
“要是我失败了……要是火铳真是虚妄之物,我岂不当众出丑?圣上威望也会被折损!”
“可若不应圣命,岂非是抗旨?我一生清节,岂能有抗旨之名?”
“圣上……他眼神如此坚定,他怎会虚言?”
……
萧宁见他迟疑,缓缓走到近前,伸手按住他微微颤抖的手臂。
“许卿,你是朕最信赖之人。”
“此火铳,不需你运功,不需你用力。你只需照朕所言,按下机关即可。”
“其余,皆由此物去做。”
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自信。
那股自信,仿佛能渗入人心,压下所有的不安。
许居正愣住了,他怔怔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天子。
眼眸清澈,神情坚毅。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笃定,不容置疑。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初入朝堂时的场景。
那时的天子,暮气沉沉,宦官弄权,群臣皆畏首畏尾。
而如今,这位少年天子,竟敢言要开创一个新世道!
许居正眼眶微微一热,胸口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颔首。
“臣……遵旨。”
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坚定。
……
全场瞬间再次哗然!
“许公真要试?!”
“这……这怎可能!”
“难道圣上说的是真的?!”
群臣心神震荡,目光全都聚焦在那两人身上,屏息以待。
……
萧宁微微颔首,转身示意。
随即,锦匣开启,那柄形制古怪的小巧兵器,被捧上前来。
它静静躺在红绒之上,铁质泛着冷光,奇异而陌生。
“这……就是火铳?”
“竟如此小巧?”
“怎会有摧山裂石之能?”
窃语再度涌动,但无论是谁,此刻目光都被那柄火铳牢牢吸引。
……
萧宁亲自将火铳取出,递到许居正面前。
“许卿,接着。”
许居正伸出双手,手指微微颤抖。
那一瞬间,他竟有种荒诞的错觉,仿佛不是在接过一件兵器,而是在接过某种沉重的命运。
火铳入手,冰凉而沉重。
与他想象中的轻巧不同,这份分量让他心头微震。
“这……真能击碎罗州石?”
他抬头望向萧宁。
萧宁神色笃定,声音沉静而有力:
“不错。”
他伸手,耐心为许居正示范。
指着火铳机括与铁口,一一解释:
“此处为膛口,弹丸自此而出;此处为机簧,扣下便可发射。你只需双手握稳,对准石面,按下此处即可。”
语气简明,却无比坚定,仿佛在传递一种无形的力量。
……
许居正额头冷汗直落,手臂微颤。
他年事已高,握火铳的姿势略显僵硬。
可在萧宁的注视下,他深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