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殿试!(4 / 5)

在心中替这少年默哀。

吏部尚书之位,尚未坐热,就要灰飞烟灭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李安石抬眼看了许居正一眼,微微颔首,沉声作答:

“回阁老大人之问。”

“臣愚见,此事当三分而断、六步而行。”

此言一出,殿中一静。

李安石神情不变,继续徐徐道来:

“第一,当立时命本部都事前往南直隶淮安,查验簿册错录之处,并令其同时携带本年大册原录,以作比勘,限五日往返,路中疾驱,由御史押送公函令状,以示公使之严。”

“第二,所辖之郡若有疫,若无灾备名录,则应先遣地保署及通政司同函以查疫重区。”

“主事既已病卧,吏部可行‘官官代监’,令吏部中选郎中暂代三旬,以不误春审。”

“第三——”

他目光平稳如镜,语调不紧不慢,却言语清晰,条分缕析:

“审期既定,不宜挪后,否则刑部奏限将失。应上请户部核准送牒之数,以淮安原辖通报为准,不做普调。”

“一旦调动,则需封府存案,日后朝堂核之,亦可免部扰之责。”

“至于三月审限,按旧规定本月廿三日交三司簿册,若所辖主事失职,按律降半级,候补调任;若因病在身,则视属实程度、疫重之属与否,交御史中丞定案,再行报部。”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环视朝堂诸人,沉声道:

“六步——查、调、派、核、代、定。”

“但于其中最紧要者,非官非法,乃一‘稳’字。”

“若调而不稳、代而不明、核而不清,此事即会扰上下。”

“若安而不动、令而不急、法而不行,春审又岂能如期?”

“臣愚以为,吏政之本,不在才俊,不在聪慧,乃在一心能持‘秩序’。”

“只要秩序在,政令可下。”

“若秩序一乱,便是黄金满殿,也不过乱铁。”

语声未止,朝堂已陷入短暂的寂静。

许居正眉眼一动。

他是最明白这道题的难点所在的人,便是朝中老吏,也需半盏茶思索清楚前因后果,再三斟酌调令。

可李安石答得却极快,且井然有序,不但对朝廷章程极熟,还对地方差使、主事代理、人事升降等细则娴熟至极,几乎丝毫不差。

他甚至还提及了“六步”,不仅有条理,更带着极强的实务逻辑,符合朝中政务节奏。

许居正不语。

其他朝臣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他们原以为李安石就是一个“草包候补”,或许是陛下在西都时的故旧,亦或是香山学宫中的书生,仅因某种缘故得陛下提拔。

谁料,他竟然能这样条分缕析地处理一道真实模拟题,且处理逻辑、法条适用、人事调动、章程上报,环环相扣,无一不精。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死读书。

不是那种读过些书、会写策论、能做文章的士子,而是一个真正能上政堂、坐部台、批折发令、应急理务的人。

魏瑞眉头一挑,低声咕哝:“是个干才……”

霍纲喉头滚动,眼中惊色闪过。

有一朝臣轻声喃喃:“吏政之‘稳’,若非在局多年,不会有这体悟。”

“难不成……他真不是冒名?”

许居正抬手,缓缓垂下笏板,轻轻点头:“此答……可也。”

萧宁坐于高阶之上,一直没有出声,此刻却嘴角微扬,语声淡然:

“如何?”

“诸卿可尚有疑虑?”

朝堂无人应声。

第一题,答得太快,也太准。

非但答出,还答出章程、答出用人、答出调度思维,最难的是——答出了“态”。

那是一个当官的“态”。

一种,真正坐得住六部之首的沉稳与清明。

许居正望着那站在玉阶之下的青袍青年,忽然间,竟不知从何而来一丝恍惚。

似乎……这个李安石,不是今日才第一次上殿。

他像是——

早就在这朝堂中,等了很久。

金銮殿中,旌幡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沉寂得近乎压迫。

自李安石答毕第一题,朝堂上下便无一人再发一语。

那条分缕析的陈述,那六步分断的条理,仿佛不是初登朝堂之人的应对,而是久历庙堂、身经政务的重臣所发之言。

最令人惊异的,却不是他“答上来”了,而是他答得那般自然,那般从容。

仿佛早已习惯这等场面,仿佛玉阶高台并非桎梏之地,而是他意在谋之、志在掌之的应许之座。

左列之中,一名老御史偷偷侧头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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