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坐下,双手放在膝上,小声道:“多谢先生,多谢师母。”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道清洌的声音,带着几分爽朗:“父亲、母亲!我听说沐辰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掀帘而入,安沐辰一见他,便笑着迎上去:“兄长!”
两人张开双臂抱了抱,拍着彼此的背寒暄,陈青山这才注意到一旁立着的江晚宁,眼中闪过几分诧异:“这位是?”
“这是陆雪陆姑娘,沐辰的朋友,而且雪儿还懂药理呢。”陈夫人抢在江晚宁之前开口,又朝她眨了眨眼。
江晚宁连忙起身行礼,声音软软的:“青山兄长安好。”
“陆姑娘安好。”陈青山这辈子净跟药材打交道,少见这样娇俏的姑娘,说话都不自觉放轻了语气,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我在临江府开了家药铺,叫‘本草堂’,铺子里不少罕见的草药,姑娘若是感兴趣,改日我带你去瞧瞧?”
“不敢当,我只是粗略懂些药膳,算不得懂药理。”江晚宁连忙摆手,语气带着几分谦逊。
“药膳也是学问!”陈青山一说起药理就停不住话头,拉着她絮絮叨叨,“我先前琢磨着用山药茯苓做糕,总觉得少了点清甜味,姑娘若是有心得,咱们倒能聊聊……”
安沐辰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了句嘴:“没成想兄长竟弃文从医了?从前你不是说要考功名吗?”
陈青山摸了摸后脑勺,笑得坦然:“当官要拘着性子,我这脾气实在不合适。再说青川、青海那两个小子,读书比我上心,让他们走仕途更合适。”
“他啊,当初说要开药铺,我还以为他三分钟热度,没成想竟坚持了这么久。”陈先生端起茶盏抿了口,眼底满是欣慰,“不过人这一辈子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算一件幸事。”
江晚宁坐在一旁,看着陈家父子兄友弟恭、夫妻和睦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这样的家庭氛围,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忍不住想起那些早已远去的温馨时光。
“都别站着了,快吃菜!”陈夫人说着,拿起公筷夹了块清蒸鲈鱼,放进江晚宁碗里,“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鱼肉嫩,刺也少,凉了就腥了。”
安沐辰见状,故意皱起眉,一脸委屈:“师母,您也太偏心了!我来了这么多次,您都没给我夹过鱼。”
“你少装模作样!”陈夫人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夹了块鱼放进他碗里,“你从前在这儿,哪次不是把鱼肚子都吃了?雪儿第一次来,让着点她怎么了?”
江晚宁尝了口鲈鱼,莹白的鱼肉浸在清浅的汤汁里,带着淡淡的姜香,入口即化。
她眼睛亮了亮,连忙朝陈夫人道谢:“师母的手艺真好,比外面酒楼做的还好吃。”
这话让陈夫人笑得眼角都起了细纹,又接连给她夹了好几样菜,直到江晚宁的碗堆得像座小山,才肯罢休。满桌的欢声笑语里,江晚宁竟忘了京中的那些纠葛,只觉得这顿饭吃得比任何时候都香甜。
用过晚饭,江晚宁陪着陈夫人在花园里散步。月光像撒了层碎银,落在栀子花丛里,虫鸣声断断续续,晚风裹着花香拂过脸颊。陈夫人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聊家常,从院里的花该怎么浇,到临江府的集市哪天最热闹,句句都透着亲近。
江晚宁静静听着,偶尔应上一两句,心里的暖意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越涨越满。
送陈夫人回主院后,江晚宁才慢悠悠往自己的院子走。刚转过回廊,便见一抹墨色身影倚在院门边——安沐辰手里端着个白瓷茶盏,茶盏里冒着淡淡的热气。
“你怎么过来了?”江晚宁停下脚步,有些诧异。
安沐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