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双上挑的凤眸里是水仙花缸里放的黑石子,眉眼昳丽的不像话。
仿佛于此山眉海目之间,可寻天下风月。
可是千里搭长棚,天下并无不散的筵席。
谢清言收回心神。
“但你说了,让我别再来纠缠你。”
“这样令人伤心的场景,谢某想起来都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言下之意,这话不就是拒绝吗?
马文才不禁冷笑:
“现在你又记得了。”
他自己当然也记得这句话了。
自然也记得谢清言当时是如何舌灿莲花想哄他,而他也差一点无法忍受。
她从来都摆出一副多情风流贵公子的样子。
然而多情的人,往往用情不专。
马文才最讨厌不专情的人。
他想,自己应该格外讨厌她才对。
谢清言不知道这些,自然也不会管,她是逮到机会就要回敬的:
“文才兄刚才不是让我记清楚你说的话吗?”
可惜马文才也不是泛泛之辈,顿时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原来你记得我让你别纠缠我,那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谢清言说的十分自然:
“我确实记得,但我没说要遵守。”
马文才一阵沉默,转过脸去。
眼前一片浓碧浅绿,连日下雨,今日却是大好的晴天,瓦蓝天空之下,翠色迎面而来。
谢清言立刻打蛇随棍上:“现在,我们去吃饭吗?”
马文才没说话,只是向前走去。
谢清言便欢天喜地的跟上来,带落一树繁花。
“现在去膳堂,不知还有没有菜?”
“若是梁山伯他们没到,苏安可能会留菜,咱们俩可不一定。”
马文才道:“你不是会使银子开小灶吗?”
谢清言摇头:“自从我搬进春归院之后,院子里从我们到下人,都是去膳堂吃。”
“一点破例也不能有的。”
“族姐说了,若开了这个口子,富家子弟有样学样,都使银钱开小灶,寒门子弟却只能去膳堂用饭。”
“学子之间本就分寒门和士族,长此以往,同窗之间岂不是更加泾渭分明,恐怕要生出许多隔阂。”
谢清言的语气中并无一丝抱怨,全是对谢道韫的钦佩:
“何况这也违背了山长办学的初衷,把求学的清静地变成论财排辈、攀比拉拢的市井场了。”
谢道韫是真正有林下之风的君子。
这样的制止,保全不仅是寒门学子的体面,也是书院读书问道的本心。
马文才目光扫过谢清言,语气听起来倒挺真心的:“谢先生确实见微知著,你倒是很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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