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谁在写历史(1 / 3)

李景荣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窗边,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像是一记记低沉的鼓点,敲打着心头。

他推开窗户,一股带着湿土味的夜风扑面而来,凉意直钻进皮肤,搅得他微微皱眉。

远处,炮火的余光偶尔闪现,像鬼火在荒野上跳跃。

他望着那片漆黑,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兴奋——不是那种热血沸腾的冲动,而是深沉的、算计后的满足感。

那些敌人的笔杆子,原本以为能把历史捏圆捏扁,谁知道一粒小小的种子,就能让他们的整个故事开始崩塌。

他轻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场戏啊,果然不该只靠枪炮唱主角。”

话音刚落,他关上窗户,转身离开办公室,留下了房间里那股淡淡的墨香和电台的滴答声。

与此同时,在南京城的一角,佐藤次郎的翻译室里,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纸张味和墨水的酸涩。

早晨的阳光从破败的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了桌上一支断裂的铅笔。

佐藤坐着,眼睛死死盯着那截笔芯,露出的木屑像伤口一样刺眼。

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摸,触感粗糙而冰冷,带着昨夜折断时的残留怒火。

昨晚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无意识地用力,笔就咔嚓断了,现在回想起来,像是一场梦里的警示。

脑海中突然闪回学生时代的场景:老师那张严肃的脸,声音低沉地说,“写字的手,不该只服从印章。”

那时候的他还年轻,觉得这不过是空谈,现在呢?

这支铅笔的重量,仿佛压在了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疼得像是要炸开,心想,妈的,我这是在干什么?

明明是敌人的故事,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在写自己的墓志铭?

他猛地站起身,推开椅子,椅子腿刮过地板出的刺耳声让他皱眉。

他决定不能再这么消沉了。

下午,他主动找到上司,要求协助整理战地记者的稿件。

理由很简单,他说自己是翻译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干点活——其实这只是个借口。

他知道那些稿件里藏着什么,血淋淋的现实被那些上头的人删删改改,变成光鲜的胜利叙事。

他坐在桌前,一页页翻着那些文件,手指在纸张上滑动,触感干燥而脆弱。

突然,一篇稿件吸引了他的注意:它附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中国村庄的废墟,焦黑的木头和灰烬中,一个孩童的哭泣被定格在镜头里。

原本的说明是要被删除的,理由是“影响士气”

,但佐藤犹豫了一下。

他想,这孩子哭的样子,像极了我小时候在东京大地震后看到的那些人。

为什么我能这么冷静地去擦掉他们的眼泪?

他的手微微颤抖,他选择了保留它,不只保留,还给它编号:nooo7。

做完这些,他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卸下了一块石头。

或许,这就是开始吧,他心想,不再只是服从那些该死的命令。

走出房间时,阳光洒在他脸上,暖洋洋的,却让他觉得有点刺眼——这世界,怎么这么乱七八糟。

时间像流水一样悄无声息地过去。

一个月后,在东京的一间研讨会上,高桥健一的故事开始酵。

会议室里,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汗水的混杂气味。

高桥是个军医,心理学背景让他对人心了如指掌,但这也让他在夜深人静时常常被噩梦折磨。

回想那天在病房,他将一个听诊器塞进一名即将遣返的伤兵手里。

那听诊器里录着他的自白,声音沙哑而颤抖:“我亲眼见过那些事,士兵们在南京周边夜里总听见死者的呼唤,像是幻觉,但又那么真实。”

他当时抓着伤兵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对方皱眉,低声叮嘱道:“如果你能活着回大阪,交给nhk电台的朋友。

他们会懂的。”

触感是冰冷的金属,伤兵的掌心满是带着血腥味的汗水。

高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良心作祟,或许是厌倦了那些谎言。

他总是觉得自己像个傀儡,戴着面具跳舞,现在他想撕掉它。

研讨会上,当那段模糊的音频被播放出来时,会场死一般的安静。

音频里,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低语:“士兵们说,他们听见死者叫他们的名字,夜里风声中带着哭喊……”

高桥不在场,但他想象得出那些教授和军官的脸色——震惊、恐慌,还是愤怒?

他的心跳加起来,坐在家里的他,仿佛能感觉到会议室的空气凝固。

为什么我非得这么做呢?

他自问,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他妈的受够了。

战争不该是这种鬼样子,杀戮之外,还有人性的崩坏。

他靠在椅子上,窗外东京的夜景灯火辉煌,却让他觉得空洞无比。

至少,这声音传出去

最新小说: 清穿:卷王四爷的娇养好孕侧福晋 在黑莲花虐文里当全能女配 氪命烧香?我请的才是真凶神 糙汉带娃回村后,日子红火顶呱呱廖桂芳李青峰 造化仙葫 末日怪谈:我的同学不是人 九叔:师叔祖,求您别再整活了 都市:弱者逆袭!从壕无人性开始王焱肖恩哲 廖桂芳李青峰 时间回溯,我在暴君心上疯狂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