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族之约
林一禾第一次见到沈迦南,是在大学城的人类学研究所。初秋的桂香漫过窗棂,她蹲在标本架前整理人类迁徙图谱,指尖刚触到标注“高加索人种”的标签,身后就传来带着书卷气的声音:“这张图谱的迁徙路线标注有偏差,根据《使徒行传》17章的‘从一本造出万族’,早期人类的迁徙应该以两河流域为原点,而非高加索山脉。”
她回头,撞进一双映着暖光的眼。男人穿件卡其色风衣,怀里抱着本厚重的《人类起源与信仰》,书脊上贴着张泛黄的经文便签,写着“我们生活、动作、存留,都在乎他”。“我叫沈迦南,”他指了指她手里的图谱,“你也在研究‘万族同源’的课题?看你反复调整迁徙路线,像是在找信仰与科学的契合点。”
林一禾愣住。作为考古系的研究生,她最近总陷在认知的困境里——导师要求她用纯科学理论解释人类迁徙,可在遗址发掘中,她多次发现刻有“造物者”符号的石器,却被导师斥为“无意义的巧合”;论文选题卡了三个月,连室友都劝她“别纠结信仰,先顺利毕业再说”。她像株在石缝里生长的桂树,一边是科学的硬土,一边是信仰的微光,直到上周在校园团契听到牧师讲《使徒行传》17章,那句“自己倒将生命、气息、万物,赐给万人”让她豁然开朗,才来研究所找更多“同源”的证据,却没想过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我叫林一禾,”她攥紧手里的镊子,指尖沁出细汗,“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科学与信仰不能共存?就像我想证明人类‘从一本而出’,却连导师这关都过不了。”
沈迦南把书放在旁边的实验台上,从背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手稿,是19世纪传教士考察两河流域时的手绘迁徙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徒17:26”。“你看这手稿,”他指着图中的迁徙路线,“科学发现的石器、骨骼,其实都是‘造物者’留下的证据——神不用人手服侍,却把生命气息赐给万人,让我们能通过这些物证,看见祂‘定准年限和疆界’的大能。”他翻开自己的论文,里面夹着多张遗址照片,“我去年在两河流域发掘时,发现了刻有‘生命气息’符号的陶罐,和《使徒行传》里的描述完全契合,这就是科学与信仰的共鸣。”
他的话像桂香漫进心脾,慢慢解开了林一禾心里的结。那天他们在研究所待了一下午,夕阳把图谱染成金红色。她说起发掘时的奇遇:在一处新石器遗址,发现了不同种族的骸骨葬在一起,陪葬品竟是相同的陶碗;说起深夜在实验室翻文献,看到“人类基因同源性达99.9%”时的激动。沈迦南则讲起他的经历——为了寻找“一本之证”,在沙漠里待了半年,缺水缺粮时靠“生活、动作、存留都在乎他”的信念撑下去;有次遭遇沙尘暴,躲在岩洞里发现了刻有经文符号的石壁,才明白神早已为他预备了证据。“你看那组基因图谱,”他指着电脑屏幕,“科学证明万族同源,圣经早就告诉我们‘从一本造出万族’,这不是巧合,是神的启示。”
“下周我要去城郊的旧石器遗址做补充发掘,”沈迦南收拾手稿时忽然说,“那里可能有早期人类祭祀的痕迹,遗址的临时工作室墙上贴着‘创造宇宙和其中万物的神’。你要是有空,来帮忙记录吧,或许能找到你论文需要的关键证据。”
林一禾犹豫了两天。直到周五晚上,她在宿舍翻看祖父留下的《信仰考古笔记》,看到“每一块石器,都是造物者的笔迹”这句话,忽然想起《使徒行传》17章的“自己倒将生命、气息、万物,赐给万人”。于是周六清晨,她背着考古工具包,跟着沈迦南去了遗址。
遗址藏在一片竹林里,临时工作室的木板墙上,用红漆写着经文。沈迦南递给她一把小刷子:“小心点,这里的土层很薄,可能藏着骨器。”林一禾蹲下身,轻轻刷去土层上的浮尘,忽然触到一块坚硬的东西——是半块刻着螺旋纹的骨笛,纹路里还残留着赭石颜料,像极了笔记里描述的“生命气息符号”。“这是……”她激动得声音发颤,“这可能是新石器时代的祭祀乐器,证明早期人类就有‘敬拜造物者’的意识!”
沈迦南凑过来,眼底亮着光:“你看这螺旋纹,象征着生命的循环,和‘赐生命气息’的经文完全呼应。这就是你要的证据,科学与信仰的结合。”
从那以后,林一禾成了遗址的常客。她会在周末跟着沈迦南发掘、记录,把骨笛的发现写进论文;沈迦南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