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就像黑暗让星光更亮,寒冬让春天更珍贵。”
那天之后,苏清圆和陆则衍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他会在她值夜班时,提着热粥出现在医院门口;她会在他外出拍摄时,帮他整理照片里的经文注释。他们的相处像教堂里的彩绘玻璃,看似平淡,却藏着温暖的光。
六月的一个深夜,急诊科来了位特殊的病人。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吞了安眠药,被送进来时已经昏迷。女孩的父亲在抢救室外哭着说,女儿因为高考失利,又被男友甩了,才想不开。苏清圆忙前忙后地配药、插管,直到凌晨三点,女孩的生命体征才平稳下来。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抢救室,却看见陆则衍站在走廊的尽头,手里拿着相机。“我刚拍完教堂的夜景,”他说,“想着你可能还在忙,就过来看看。”
苏清圆靠在墙上,忽然红了眼眶。“你说,”她声音沙哑,“为什么这么年轻的生命,要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她明明有能看的眼,能听的耳,有那么多可能。”
陆则衍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调出相机里的照片,照片里是深夜的教堂,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谁立定地的四极”的图案。“你还记得《箴言》里的问题吗?‘他名叫什么?他儿子名叫什么?你知道吗?’”他轻声说,“其实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在这‘立定的四极’里,都有自己的位置和意义。”
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个女孩现在觉得天塌了,但等她好起来,或许会明白,高考失利、失恋都只是人生的碎片。就像教堂里的玻璃,少了一块,看似不完整,但只要还在框架里,就有被重新拼凑的可能。”
苏清圆看着照片里的月光,忽然想起女孩被送进来时,手腕上戴着的银手链,上面刻着一个“圆”字。她忽然明白,陆则衍说的“完整”,不是没有破碎,而是在破碎之后,依然有勇气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就像那些被重新拼好的彩绘玻璃,就像她自己,在见过那么多苦难后,依然选择坚守在急诊科。
七月初,女孩康复出院。出院那天,她特意来找苏清圆,手里拿着一张画。画的是急诊科的走廊,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医护人员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角落里还画了个小小的相机,旁边写着“谢谢你们,让我看见光”。
苏清圆把画拿给陆则衍看时,他正在整理拍摄的老教堂照片。“你看,”她指着画里的相机,“她记住了你。”
陆则衍放下照片,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新的《箴言》,翻开扉页,用钢笔写下一行字:“能听的耳,能看的眼,都是为了让我们看见彼此的光。”他把书递给苏清圆,“送给你。”
她接过书,指尖触到他写的字迹,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她想起急诊科的夜班,想起老教堂的彩绘玻璃,想起旧书摊前的相遇——这些看似偶然的瞬间,其实都是“造物之序”的一部分,就像《箴言》里说的,“富户穷人在世相遇,都为耶和华所造”,而她和陆则衍的相遇,也是为了让彼此在破碎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深秋的时候,陆则衍在市美术馆办了场摄影展,主题叫“造物之序”。展览的最后一幅照片,是苏清圆在急诊科给病人换药的场景,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身上投下淡淡的光晕,照片的下方配着一行经文:“耶和华所造的,各适其用。”
开幕式那天,苏清圆站在照片前,陆则衍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你知道人类繁衍的意义是什么吗?”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是简单的生命延续,而是让每一代人,都能成为彼此的光——就像你用双手拯救生命,我用镜头记录美好,我们都在完成自己的‘用处’,也在照亮别人的路。”
美术馆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他们,照片里的阳光仿佛照进了现实。苏清圆忽然明白,那些她曾经困惑的“苦难”与“不公”,其实都是造物秩序里的一部分。就像教堂里的彩绘玻璃,每一块碎片都有自己的位置;就像世间的每一个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善良还是犯错,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参与着生命的完整图景。
后来,苏清圆和陆则衍在老教堂举行了婚礼。婚礼当天,教堂的彩绘玻璃在阳光下泛着斑斓的光,牧师诵读着《箴言》里的句子:“谁聚风在掌握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