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之约
第一章山图与旧祷告本的相遇
春分的风带着山间的清冽,吹过“望岳”地质博物馆的展窗,将墙面上那幅《古今名山图》吹得轻轻颤动。林岳蹲在展柜前,指尖拂过柜中一块黑门山的岩石标本,石面上还留着远古冰川的擦痕,像是在无声诉说着大地的亘古岁月。她忽然想起外婆生前常念的《诗篇》:“天属你,地也属你;世界和其中所充满的,都为你所建立。”
“请问,这里能辨认古籍中的山水图谱吗?”一个温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她的专注。林岳抬头,撞进一双如深潭般沉静的眼眸里——男人穿着浅灰色冲锋衣,背着一个磨损的登山包,手里捧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盒盖上绣着细小的十字架纹样,一看便知是珍藏多年的物件。
“我是林岳,这里的地质研究员。”她起身,指了指旁边的工作台,“您先坐,我看看图谱的情况。”男人将盒子放在台上,打开的瞬间,林岳的目光便被吸引——里面是一本民国时期的牛皮纸祷告本,扉页上用钢笔写着《诗篇》第八十九章的句子:“南北为你所创造,他泊和黑门都因你的名欢呼。”纸页间还夹着一张泛黄的手绘山图,标注着“他泊山·1938”的字样。
“我叫沈亘,神学与地理双学科研究员。”男人的声音带着山间晨雾的澄澈,“这是我祖父的祷告本,他曾是传教士,常年在他泊山、黑门山一带传教。临终前说,这本子‘藏着亘古的奥秘’。我在文献里查到,你研究远古地质与宗教典籍的关联,或许能看懂它的特别。”
林岳接过祷告本,指尖触到粗糙的牛皮纸,突然想起博物馆库房里那尊新石器时代的“日月山神”陶像——陶像的双眼望向天空,仿佛在呼应《诗篇》里“造眼睛的,难道自己不看见吗”的叩问。她翻开祷告本,发现每一页的页边都有祖父的批注,其中一页写着:“黑门山的雪永不消融,是他定的亘古记号;他泊山的风常年不息,是他吹的亘古气息。”
“我外婆曾在黑门山附近的教会服务,”林岳轻声说,“她常说,山是上帝立在地上的亘古见证——就像你祖父写的,雪与风都是记号,提醒我们‘从亘古到永远,你是神’。”
沈亘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随即露出温柔的笑意:“祖父的批注里,还记载了1941年在他泊山的经历。那天山上下起暴雪,他和几个信徒被困在山洞里,粮食耗尽时,却在洞口发现了一束盛开的山樱。祖父说,那是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造耳朵的,难道自己不听见吗’——上帝听见了他们的祷告,用一朵花,显明他的同在。”
山风穿过博物馆的窗棂,带着远处溪流的叮咚声。林岳握着祷告本,看着沈亘眼中的光芒,突然觉得,这场与山图、祷告本相关的相遇,是上帝的安排——让她在探寻地质亘古的博物馆里,遇见一个能看懂山川记号与造物主亘古同在的人。
第二章虚空与亘古的叩问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亘成了“望岳”博物馆的常客。他带来祖父的传教日记,与林岳一起整理祷告本里的批注,从《诗篇》“南北为你所创造”的描述,到日记里“他泊山的山樱”,每一次探讨,都让他们对“亘古”与“虚空”有了更深的理解。
这天,林岳在整理一批民国时期的地质勘探报告时,发现了一张夹在里面的字条。字条是一位老勘探员的手迹:“我勘探了一辈子山川,见过太多沧海变桑田。《诗篇》说‘你创造世人,要使他们归何等的虚空呢’,若人的生命终将虚空,我们探寻亘古又有什么意义?若上帝真造了眼睛耳朵,为什么不让我们看清生命的真相?”
“又在为报告里的疑问烦恼?”沈亘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手里拿着两杯热蜂蜜水,将其中一杯递给林岳,“刚从他泊山考察回来,带了最新的冰川监测数据,你看这黑门山的冰川,千年间退缩幅度不足百米,这就是上帝定的亘古节奏。”
林岳接过蜂蜜水,将字条递给他:“你看这位老勘探员的困惑,我也常有同感。《诗篇》说‘从亘古到永远,你是神’,可若神是亘古的,为什么要让短暂的人承受‘虚空’的痛苦?”
沈亘读完字条,沉默了片刻,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