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灵堂处,面容美艳的女人脸上未施粉黛也足够惹眼,尤丽一身黑色半裙站在虞江平身边,表情伤感,来往悼念的宾客时不时会来安慰两句,说到伤感处,她的泪会滑下,脆弱的神情在她脸上更为生动迷人。
葬礼进行到中午,所有宾客都被安排到了饭厅用餐。
尤丽连着站了几天双腿快失去知觉,一坐下便有佣人来半跪着给她脱鞋泡脚按摩,跟在身边的保姆也走到身后给她按肩。
“您幸苦了,再撑几天,就快结束了。”
尤丽睁开疲惫的眼,冷哼一声,“结束?我看是还没开始吧。”
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保姆兰婶早就是心腹,夫人在想什么,一个眼神她便清楚,“我已经在打听小野种的住处了,等找到了一定干干净净做掉。”
斩草要除根。
这便是尤丽的宗旨,更何况为了这个血缘不正的女人,虞江平竟然将自己的女儿赶了出去,并发话没有认识到错误以前不准虞清回来。
虽说她自己也没多喜欢这个女儿,虞清怎么样,她压根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虞江平的态度。
“上回没让她把汤喝了真是可惜。”
尤丽阖着眼皮,明艳的面孔上布满了可惜,兰婶也是同样的心情,“是啊,这就算了,竟然还能从火场里逃出来,还真是命大。”
“蠢货,什么命大,就是阿钊在搞鬼。”
梁吟住的位置有些偏,着火后不好救,要不是虞钊出现,她百分百会死在那场火里,可那个点虞钊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她房间附近,不言而喻了。
“您是说……”兰婶不敢妄加揣测。
“这都算了。”尤丽想着,不禁气得牙痒痒,“你知道那天虞江平说什么吗?”
“……”
“他对着虞清说,不管梁吟是不是他的女儿,他都认!”
“怎么会?”
想要说些好听话哄夫人开心,可现在尤丽要的不是开心,而是发泄,最好用梁吟的尸体来熄灭她这股怒火。
“怎么不会?还不都是她那张狐狸精的脸,和她那个妈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看到她,我就想到虞江平当年要为了一个村里的有妇之夫和我离婚,简直奇耻大辱!”
“我!堂堂的尤家大小姐,为这个家劳心劳力,最后得到了什么!”
提起这些往事,尤丽便气得心肝疼,兰婶忙去抽屉里拿药喂给她,“您消消气,这都过去了……”
隔着门。
虞钊停下叩门的手,落寞从眼底一闪而逝,没有进去,转身下了楼,走进花园里点了支烟,想要清净一下,不巧撞见了贺丛舟在打电话。
“一定在京海,就算把这里翻过来了也要给我把人找到!”
用力摁断电话,贺丛舟一抬头便看到印在中式雕花窗户上的虞钊森冷的脸,猝然回身,对视之间,谁也没有隐藏敌意,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虞钊弹了弹烟丝走上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场葬礼来的人太多,记不过来,但贺丛舟是第一天就来了的,到今天是第五天了,早该走了,赖在这里,无非就是想打听一些梁吟的下落。
贺丛舟冷笑,“你何必明知故问。”
“我是明知故问,那你呢?”虞钊执着烟,猛抽一口,燥意不减反增,“贺先生,我必须要劝你一句,梁吟现在过的就是最安稳的日子,你何必把她找出来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