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不说,不提。
程晏平也是知道的,这是隔阂。
捧起那只装着汤药的碗,梁吟在碗边吹了吹,中药的腥苦冲入鼻腔,闻味道便难以忍受,但对她早已是家常便饭。
没皱眉。
仰头滑动了几下喉咙,便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梁吟用手背抹了抹嘴巴,“麻烦你了。”
还是这么客套。
“你要一直对我像对同事一样客气吗?”
弯腰拿起盘子里的糕点递过来,程晏平眉眼恳切而是无奈,“吃一口,把苦味压下去。”
“不了。”梁吟将手推开,“不苦。”
药物的苦,哪里抵得上生活里历经苦难的万分之一呢。
这几天里。
梁吟态度没有变过,这般冷,这般疏离,让程晏平不知该如何对待才好,“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等你痊愈,我们可以去离婚,虞家那里是我犯下的错,我会自己承担。”
“婚前合同上答应你的条件,我不会食言的。”
就是程晏平的好,才让梁吟没办法责怪他。
接过糕点。
梁吟听话地咬下一口,笑得眉眼弯弯,“好吃。”
咀嚼下一口糕点。
“虞家那里,我们一起去承认错误好吗?”
既然是夫妻,就应该患难与共,哪怕是形婚,哪怕这个夫妻是假的。
“离婚的话还是像合同上写的那样,两年后再说,可以吗?”梁吟神情认真,“还是你有了别的喜欢的人?”
“没有。”
听着梁吟说这番话,程晏平心情复杂。
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以何种心态放弃了沈氏的斗争,是梁吟的眼泪,空茫失神的眼睛,还是那张浸着苦痛的脸颊,又或许在她倒在车前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娶这个脆弱的女人为妻。
只是商人的本质还是驱使他必须要从梁吟身上得到些什么。
这才有了虞家这档子事。
早在听到虞钊贬损梁吟时,他便后悔了。
是梁吟太心软。
没有离婚,还给了他这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
为了转移注意力。
除工作外,贺丛舟将大把时间都放在了陪虞清这个未来妻子和安排小起手术的事情上,偶尔会在医院遇到梁吟和程晏平。
小起不肯回贺家,便暂时安排住在了医院,顺便观察病情。
程晏平从不会进去打扰母女俩的独处时间,都是等在外面,一等便是一天,一下午,什么事都不做,只陪着梁吟。
贺丛舟时不时便会在工作时听合作商聊起沈氏。
因程晏平忽然交权,程党一派被打压,偏沈持谦还不肯接这个权,内部乌烟瘴气,野心勃勃之人大把,急得沈老夫人又进了医院。
沈母几次请程晏平回去都被拒。
外面人都在看这场内斗后的笑话。
程晏平倒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跟在梁吟身边,鞍前马后,如果说先前是利用,那么现在怎么看都是动了真情。
去过医院回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