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谦一回家便大发雷霆一场。
沈母刚从外面打麻将回来,看到一地狼藉与管家哭丧的脸,便基本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让钟疏已去劝过,沈持谦这才老实了没几天便又作起妖来。
不打算再纵容这个混账。
沈母上楼敲门,“持谦,你给我开门!”
听到母亲的声音,再厌烦也要忍耐,灭了烟去打开门,沈持谦没看门外的人一眼,转身便进了房间,拿起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想要抚平心底的燥意。
可沈母还在后喋喋不休。
“你又干什么,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沈持谦捏着水杯冷笑,“不开心,我有吗?”
“你……”
蓦然转身,他直视母亲的眼睛,“我开心得很,程晏平被我斗倒了,乖乖举白旗投降了,再没有比现在更开心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
“我说得很清楚,不想重复第二遍。”
“你小叔投降了是什么意思?”
沈母上去,按住沈持谦的肩膀晃动几下,疾言厉色,“是不是你又干了什么?”
天地良心。
这一次,沈持谦是清白的。
连他自己都纳闷,程晏平在发什么癫,突然交出手上的所有股份,他这样,反而让沈持谦像心口被打了一拳,闷着。
不痛快极了。
这样根本是胜之不武。
“我什么都没干,是他自己要退出。”
语罢。
沈母目光惊恐,丢下沈持谦便冲了出去,她这个反应,更令沈持谦莫名其妙。
……
梁吟出院后程晏平大多时候都留在家里亲自照看着。
两人关系并未恢复。
一直冷着。
程晏平并不是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人,利用梁吟,是他生平做的唯一一件坏事,那天小陈见过梁吟回来,将谈话转述后,他便决定了需要用余生来偿还。
梁吟都肯为了他一力承担欺骗虞家的罪责。
他又有什么理由退缩。
将厨房熬好的中药倒出来,程晏平特意用漂亮的瓷碗盛,又配了一叠中式点心端上楼。
梁吟气血亏损太大,身体需要调养。
每日的药是必须品。
坐在沙发上,梁吟专心用针线缝着小起最喜欢的小兔子玩偶,虽然有了很多新玩具,可她最喜欢的还是这一只。
连离家出走,都要塞进书包里带走。
小起还在医院专心准备手术,梁吟只要空下来便会去看她,这段日子便打算将身世的事情慢慢告诉小起,手术后,她愿意留在贺丛舟身边,还是回来,都看她的意愿。
“药熬好了。”程晏平将托盘放到茶几上,从梁吟手上拿走针线,“等一会儿再缝?”
用勺子舀起黑乎乎的汤药吹了吹,稍微温了些便递到梁吟唇边。
梁吟不动声色地偏头,微笑着,看似不在意,但那抹笑明显没有了之前的真挚明亮,“不用了,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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