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贺丛舟的电话,沈持谦走出沈家大门去会面。
贺丛舟站在车旁,一脸燥意地抽着烟,看到沈持谦,踩灭烟上去便朝他脸上来了一拳,这一拳很重,砸得后槽牙松动,牙齿不慎咬到口腔内的软肉,血腥味从舌尖蔓延开来。
这一晚上。
又是和赵邵意迂回,又是挨程晏平的打。
到贺丛舟这儿。
还是没完。
“干什么?”沈持谦混合着唾沫啐出一口血,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君子动口不动手,像什么样子,我告诉你,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是你让赵邵意去欺负梁吟的?”
贺丛舟不听他废话,拎起沈持谦的衣领便将人抵到铁艺大门上,后脊背狠狠砸在上面,疼得他轻呼。
“我有让你这么做吗?谁准你擅自行动的?”
“你冷静点。”
沈持谦抓着他的胳膊,以此卸力,“你不了解我小叔那个人,不逼他一把他就不会露出真面目,而且也不是全无收获。”
听到话尾,贺丛舟好像忘记了梁吟受的委屈,松开沈持谦,心思更多放在了怎么斗倒程晏平再得到梁吟。
占有欲在这里要排第一。
“什么收获?”
“我小叔刚才说了,别让我坏他的大事。”
这个大事,一定是因梁吟而起。
只是背后真相,还要慢慢挖掘。
“反正我把这事告诉你了,不管是找人跟踪,还是安插眼线,就看你的了。”沈持谦重新紧了紧领带,抬起那张文质彬彬,没有攻击力的脸。
“现在满意了?我可以走了吧?”
贺丛舟还在怔愣,沈持谦也不管,驾车便逃开了,免得再挨这群人的打,打开车顶的折叠镜,看着脸上的伤,实在是有点惨。
用手机自拍了张,本想发给钟疏已卖个惨。
点开她的朋友圈。
首条便是和一个年轻男人在海滩边接吻的合照,奔放热烈。
关了和她的对话框,沈持谦找到关露,将照片发去,做完这些,才想到正事给舅公打了电话,“房间里的录像给您发去了,剪辑一下发布出去,再在股市上做点手脚,我不信小叔还沉得住气。”
如果到了威胁集团利益的地步,再推波助澜,让董事会投票逼程晏平下台。
女人永远都是软肋。
对任何人都一样。
……
女管家陪着梁吟上楼洗漱。
浴室的水在流,隔几分钟女管家便要故意聊点什么,好确认梁吟的安全,等到她出来,才下楼通知程晏平。
敲门进去。
梁吟躺在床上,躲在被褥里,连头都不肯探出来,几根发丝粘在枕头上,纯黑色的,软而细,没有经过任何化学物质的加工,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洗发水芳香。
“还好吗?”
男人关心的声音响起,“今天是我不好,太大意,让持谦有机可乘。”
梁吟呼吸很轻,努力装睡,以此来逃避责任。
没有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