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便开始飘雪,梁吟在南岸门前坐到黄昏,中途试图报警,可一报上贺丛舟的名字,便被以家庭纠纷给推脱掉。
清楚是贺丛舟背后使了阴招。
别无他法。
梁吟去药店买了几片止疼药,又用创可贴随意包住指尖的伤,便急忙赶往明英等人。
天空化作暗色,像铺陈了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蓝丝绒,再是彻底被墨色染尽。
飘着雪的缘故,看不到一点月光。
豪车名流来来往往。
就是不见贺丛舟的身影。
阿文开车路过侧门,梁吟便站在屋檐下,身影单薄,由着风霜肆虐。
她怎么会在这里?
千万别是来坏事的。
“李先生,怎么了吗?”
后排的女学生关露轻声发问。
“没什么。”
知道赵邵意对梁吟有多的事应激,阿文多提了句,“晚上好好表现,最好让赵先生喜欢你。”
关露垂下美眸,“是。”
……
今晚要谈红山基金的事,贺丛舟推不掉,说什么也要到场。
邵禹陪着他上楼。
出电梯,慢步行在走廊上,昂贵的皮鞋踏过光洁如新的地板,长廊延伸至尾端包间。
有几名西装革履的人开门进入。
如果没看错,赵邵意也在其中。
私人恩怨不牵扯到工作场合,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贺丛舟还是略感不安,提前安排了邵禹,“去看看梁吟来了没有,找到人直接带到楼上。”
“是。”
关上包间门,进入名利场,赵邵意坐在赵家三叔身旁,到底是小辈,他气势收敛,安静在旁当陪衬。
这种局往日里很快便会结束,今天特殊一点。
多了个女人。
还是陵大的名誉校长亲自带来,可见身份之重。
关露浑身上下的学生气,着装清纯简洁,黑长直,肤质细腻,五官立体。
像个洋娃娃。
她起身自我介绍,敬酒,滴水不漏。
三叔有意无意将人推到赵邵意身边的位置坐,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他垂眉,阴郁闪过眼底。
关露太紧张,心口乱跳,敬了酒坐下才敢窥了眼身旁的男人。
不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秃顶男人。
相反很年轻。
并且有一张周正硬朗的脸,戴着无框眼镜,是典型的会出现在财经专访栏目的青年才俊。
这个年纪事业有成的男人应当是朝气蓬勃的。
赵邵意不同。
坐在他身侧,能真切感受到他的消极低迷,像阴天,又沉又暗地笼罩着空气。
关露还没观察透彻,便听三叔提了句,“邵意,这位关小姐和你是同龄人,说不定比较有共同语言,你们多聊聊,不用管我们这些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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