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远没有四个轮子跑得快。
梁吟停下追赶的步伐,在路边打车赶往南岸,又逢司机绕路。
贺丛舟先到。
小起哭了一路,声音都嘶哑了,邵禹拿了置物格里的糖递给她。
“我要妈妈。”小起挥开糖果,哭得更凶,一连哭着打了几个嗝,“贺叔叔欺负妈妈,是坏人,我要妈妈和季叔叔。”
现在提起季淮书就是火上浇油。
贺丛舟轻易不发脾气,更遑论是对着孩子。
打开车门。
他粗暴地将小起抱下车,由着她踢脏自己的衣服,鼻涕弄在昂贵的大衣衣领上。
“你的季叔叔不要你们了,以后你只能和我在一起生活,叫我爸爸。”
面对绑匪的逼迫,梁吟的算计。
他宁愿赌气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小起的父亲,惹得小起讨厌,现在又想要做回这个父亲。
可哪有这么容易。
琴姐听到孩子的哭声下来,“哎呦,怎么哭成这样,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您看着小起,给她弄点吃点换身衣服。”贺丛舟往楼上去。
下午还有工作。
不能留在家里哄孩子,便只好交给琴姐,“要是梁吟来了不要给她开门。”
“可是……”连琴姐都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她半蹲着,搂着小起给她拍背顺气,“小起一直要妈妈怎么办?”
“放个动画片给她看,一会儿就忘了。”
昭昭小时候也常哭着要妈妈。
那时他和叶婉清关系还不那么好,心里认定了阿姨是阿姨,妈妈是妈妈。
不一样。
但时间久了也就不再提了。
贺丛舟便自以为是,拿出了同样的方式对待小起。
换好衣服下去。
小起已经被琴姐带回了房间,哭累了,还在抽噎着,什么洋娃娃蜡笔都不要,生着闷气要妈妈。
好几回还要跑出去都被琴姐给安抚了下去。
路过门口,听见哭声。
贺丛舟于心不忍。
可想到梁吟这阵子的所作所为,还是决意不能让她带着小起,否则说不准哪天就不见了。
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走到玄关,贺丛舟边换鞋边给老宅打去电话,“叔,你跟父亲说一声,我把小起留在南岸了,梁吟可能会报警,让他跟蒋伯伯通下气。”
好歹小起出生时贺丛舟还是父亲。
两岁以前也没少去贺家和爷爷奶奶共同生活。
这些都有档案记录。
梁吟就算真的报警,不过就是出警调解一下,但有贺父出面,连这道工序都可以省掉,能免去许多麻烦。
走出南岸。
梁吟的车刚好抵达,她快步过来开门。
可贺丛舟一分钟前刚删掉指纹,换了密码。
无论怎么拉拽门锁,都纹丝不动,他冷眼在旁看着她发疯,崩溃,试图将门砸开,但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