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他跑过去撒娇。
“婉清阿姨呢?”
半蹲下,贺丛舟习惯性地擦去昭昭脸上的灰,捏住他肉嘟嘟的小脸,细细观察起五官来,多少是和小起有点像的。
原定要读的幼儿园和小起是同一所。
为了保险期间。
贺丛舟还是打算将昭昭送去贵族学校。
昭昭撅起小嘴,含糊不清,“婉清阿姨说要去见一个朋友,不肯带我去,坏!”
“不准胡说。”
被爸爸斥责了,昭昭又捂住嘴巴,“对不起。”
“婉清阿姨刚回来,不能一直陪着你,知道吗?”
昭昭一知半解地点头。
书房里手机响起,贺丛舟顺了顺昭昭翘起来的头发,“去玩吧,玩过的玩具要收起来,知道吗?”
“知道。”
昭昭返回地毯上坐着搭积木,看他乖了下来,贺丛舟才回书房接电话。
听到关门声。
昭昭挥起手便将积木丢到阳台,然后指着琴姐,“你,去帮我捡回来。”
琴姐无奈叹息。
这孩子,在贺丛舟面前是乖宝宝,在别人这里俨然就是小恶魔。
书房隔音好,听不到外面的丝毫动静,贺丛舟坐下,耳边只有明锐沉重的叙述声。
“我动用了关系,找到了赵梁吟当时最好的朋友。”
梁吟的好朋友有很多,数不清。
但要说从小到大亲如姐妹的,只有钟家的钟疏已。
好到结婚时是伴娘,还在婚礼上对叶婉清的行径破口大骂过。
骂她是绿茶。
骂她卖惨卖到别人婚礼上。
这便是贺丛舟对梁吟好朋友的印象了,“她怎么说?”
“你和梁吟离婚后她还没出月子母亲就去世了。”
明锐一向玩世不恭的,少有这样严肃过,“她拖着本来就差的身体跑回家,结果赵家人连家门都没让她进,连人带东西全丢了出去。”
贺丛舟指尖放在桌面上,像是被冰了下,手指抽搐了几下。
寒冬腊月里。
梁吟被丢出赵家大门的场景以想象的画面碎片式地出现在面前。
吞了吞艰涩的喉咙,他问。
“还有呢?”
“她身上原本有不少钱的,但不知惹上了什么官司,该查封的查封,为数不多的用在了买墓地和给小孩子治病上。”
“……你不知道吧?你和她那个女儿有很严重的哮喘,话说回来这不是遗传了你吗?”
又跑题了。
贺丛舟咳了咳声,“她的律师执照呢?”
“包庇罪,吊销了,还大闹法庭被关了几个月,有了案底。”
说起这些,明锐气不打一出来,“听说都是赵家人使的坏,你还记得她有个哥哥吗?是小三生的抱回去养的那个?”
梁吟不是赵家女,这个哥哥便成了异父异母,没有血缘关系的。
这些年但凡她有份轻松些的工作,赵邵意便要从中作梗